一旁的陳讓見情況不對,便立刻起身,拉著沈南自,免得他下一秒就跟面前的男人打了起來。畢竟以他見過的沈南自打架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他是絕對打不過面前的這位的。
甚至可以說,他們兩加在一起,都懸。
在感受到周圍人注視的視線后,傅馳亦終于擰起了眉毛,他不再多說,就這樣在眾多人的注視下,拉沈南自的胳膊,將人拽了出去。
剛開始,那陪著沈南自的mb還抓著他的手,妄圖把他拉回來,但當(dāng)對上傅馳亦冷如冰窖的視線后,又快速將手縮了回去。
方才看向這的人有很多都與沈南自認(rèn)識,因?yàn)閷擂魏托邜溃蚰献愿诟雕Y亦的身后,奮力想擺脫那雙有力的手,可不管他多么努力終究無濟(jì)于事。出了夜睨后,他反而沒了剛剛那時的膽量,手上掙扎的動作也稍作停息。
溫?zé)岬耐盹L(fēng)吹過額頭,將他的碎發(fā)揉亂,看著傅馳亦被吹起的衣角,沈南自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陣后怕。
上了車,兩人都沒有說話。
沈南自就這樣不安地坐在車的后座,手指不停地絞弄著,時不時還抬眼看向傅馳亦的方向。
人生第一次體驗(yàn)這種感覺。
他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嘗試給自己找補(bǔ):“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傅馳亦聽著他理直氣壯反過來責(zé)問自己的語氣,輕笑了一聲說:“我給我的朋友送東西,那么——”他沒看沈南自,而是頓了頓瞇著眼似笑非笑地問:“你呢?”
沈南自看向他,張了張嘴最后沒底氣地小聲說:“我也是來找朋友的。”
已經(jīng)很晚了,路上幾乎沒什么車,傅馳亦鼻梁上的銀框眼鏡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點(diǎn),在那眼鏡之下的,是一雙似是能洞察一切的雙眸,沈南自突然覺得自己的借口有些拙劣。他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找朋友?”傅馳亦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問:“找朋友需要喝這么多的酒嗎?”
一句話,把沈南自堵得啞口無言,他心虛地將視線落在窗外,不再說話。
到了家后,他本想一溜煙鉆進(jìn)房間,當(dāng)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卻在剛換好鞋的時候聽到傅馳亦沉著聲音說:“把你身上的酒氣洗干凈,我們談?wù)劇!?/p>
沈南自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要。”
傅馳亦將車鑰匙放在鞋架上,睨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在跟你商量嗎?”說罷便邁著長腿先行上了樓,留下沈南自一個人在門口攥緊拳頭杵在原地。
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領(lǐng)地”,沈南自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他給自己沖了個涼水澡醒了醒腦,卻在準(zhǔn)備穿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睡衣過來。
因?yàn)楫?dāng)時的自己,壓根就沒想過會在這里長久的住下去。
沒有辦法,他只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去翻臥室的衣柜,沒想到柜子里還真的掛了一件乳白色的浴袍,看樣子似乎是全新的,想著談個話應(yīng)該要不了多長時間,便將浴袍扯下套系在身上,下了樓。
站在樓梯上,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傅馳亦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里的紙張。
傅馳亦還穿著進(jìn)來時的黑色襯衫,再加上他粗壯的手臂和小臂上突起的青筋,光是坐在那里,沈南自就感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壓迫感,他硬著頭皮下樓走到了他身邊,正準(zhǔn)備坐下,就聽傅馳亦冷冷地說:“我讓你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