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已經說清了。”傅馳亦看向張堯的同伴:“是你們出言不遜,侮辱在先,既然是這樣,那么。”他就這么當著兩個人的面,握著沈南自的胳膊,將他從自己的身后拉到了前方。
“有些話,你們同樣應該對他說一遍。”
甚至不是可以委婉拒絕的反問,而是一句稱述,這樣也就表明,今天這兩個人,必須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其實在沈南自沒有到的時候,兩人剛進這間教室,就對傅馳亦道了歉。
但不管因為什么原因,他們當時都還算得上心甘情愿,可現在,讓他們對著把自己打了一頓的人道歉?哪有這樣的道理?
“教授。。。。。。”張堯看著他,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只覺得整個人發冷。
傅馳亦沒理他。
這么耗著不是辦法,想起陳讓警告的話,張堯一旁站著的同伴倒是率先上前一步,對沈南自鄭重地道了歉。
張堯見狀,再也無法推脫,只好站在原地,看了沈南自一眼,接著對他說:“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那樣說你。”說著又對著傅馳亦,傾身鞠躬,邊掉著眼淚邊說:
“對不起教授,以后不會了,我也不是真的有那個意思,您就當。。。。。。就當沒聽見吧。”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沈南自能感受到傅馳亦看向他的視線,一扭頭,便對上他的眼睛,遲疑了兩秒后,他搖了搖頭。
“當沒聽見,不可能。”傅馳亦道。
張堯也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堅決地拒絕這個請求,當時因為得不到而嘴硬說出的話,在此刻將他一遍又一遍地凌遲,現在好了,直接被討厭了,于是他將腰又往下彎了彎:
“以后不會說了,我保證。。。。。。”
傅馳亦看了他一會,開口道:“出去吧,作為學生,保持基本的距離。”
張堯聽到后,難受地看向站在他旁邊的沈南自,張口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本可以快速地回懟過去,可偏偏他昨天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分明不是傅教授的學生,他甚至都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護成這樣,如果不是親戚,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不再自討沒趣,點了點頭,從旁邊的講臺上抽了幾張紙,掩著臉跟同伴一起出去了。
兩人前腳一走,沈南自后腳就想跟上。倒不是想去追他們,而是他覺得,自己再跟身后的人共處一室,會很危險。
“去哪?”傅馳亦抬眼看向欲要逃跑的小孩,沉聲道:“過來。”
沈南自腳一頓,猶猶豫豫地轉過了身,向他身邊走去,摸了摸脖子,偏頭說:“傅教授……好巧啊……”
很少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傅馳亦眼里有些玩味,聲音卻冷了些:“撒謊的下場,這么快就忘了?”
膝蓋一軟,沈南自看向他,小聲叫道:“傅馳亦……”
“現在不亂喊了?”傅馳亦看他欲哭無淚的模樣,便也不逗他了,笑了笑走出了教室:
“跟上。”
沈南自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把自己丟下似的,可走了一會,他才發現,現在不是在往來的那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