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馳亦微不可察地低笑一聲:“那個人怎么幫的你?”
“嗯……”沈南自想了想說:“我當時一點勁都沒有,只能在聞到煙味后扯了扯他的褲腳,他注意到我就蹲了下來,然后我就跟他說……”
“說什么?”
“我說。”模仿著當時的口吻,沈南自皺著眉,語氣不悅道:“哥你抽煙也看著點地行不行,沒看到我坐在這難受嗎,能不能有點眼力見,煙灰都掉我頭上了。”
傅馳亦徹底笑了聲:“真的這么說的?”
“對啊。”沈南自回憶著:“但是他一點都沒有生氣,還蹲下來問我怎么了。”
“正好那個時候那些人追到這,我讓他幫我擋一擋,他可能以為我是讓他幫我遮風吧,竟然直接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了我的背上,用身體庇護著我。”
笑了一下,沈南自干巴巴道:“說實話,那是我覺得煙味最好聞的一次。”
“所以你就一直喜歡他?”
“是以前喜歡。”沈南自糾正后說:“現在想想,其實也不能叫作喜歡,可能只是因為當時走投無路,只能依賴他。”
“等那些人走后,他又問我是不是跟父母吵架了離家出走,我說不是,他不信,我對天發誓,他笑著點頭,卻依然在站起身的時候對我說‘快點回家,小孩子不聽話會被打屁股’。”
“我當時就生氣了,覺得他那副教條口吻簡直跟我爸一模一樣,就沒再理他。”
“他走了?”
“沒走。”沈南自說:“可能是良心突然發現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十六歲的小孩不太好,所以他在走之前,還給我留了一塊蛋糕,說是跟朋友在家做剩下的。”
指著桌上的巧克力栗子蛋糕,沈南自說:“就是這個,跟你做得味道真的很像,第一次嘗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個人就是你。”
傅馳亦笑,沒說話。
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不切實際,看他笑了,沈南自也沖他擠出一個釋懷又開朗的笑:“后來我想想,你一直都在s城,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g城,而且……”
扒在傅馳亦的耳邊,沈南自神神秘秘地說:“我看到他的皮鞋底是紅色的,大紅的那種,太騷了,不像你的風格。”
“確實不太可能。”感受到小孩在耳邊吹著氣,傅馳亦彎唇問:“沒有想過去找他嗎?”
“想過,就是吃個飯感謝一下也好……”沈南自嘆了口氣說:“但是我壓根不知道他長什么樣,當時全程戴著帽子低著頭,他也不知道我長什么樣,去哪找?”
說到這,他抬眼,吻了吻傅馳亦一直揚著的嘴角,轉變了語氣說:“不過還好不知道,不然就遇不到你了,那我肯定會后悔的。”
“嗯。”傅馳亦回吻了他一下,漫不經心地問:“所以你當時回家了嗎?”
“當然沒有。”沈南自樂滋滋地笑著說:“他讓我回家我就回家啊,反正又不是我家長,再嚇唬也不能替我父母揍我,于是我就披著他的衣服去附近的網吧開了個房沖了一把,后半夜坐在床上把他給的蛋糕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