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只是微微皺眉,傅馳亦繃緊下頜,聽到小孩這么說后,也只是淡漠地看著他,語氣平淡道:“你用這種辦法讓我幫你留痕,我的感覺與你現在看到我傷口的感覺一樣,并且只會多不會少,因為?!?/p>
將剛剛放下的皮帶重新拿起,塞進沈南自的手中,在他不解與震驚的表情下,傅馳亦握住他的細腕就毫不猶豫地往自己手臂內側再次抽了一記。
“還要是你親手打的?!?/p>
小孩手一直抖著,即使是自己幫助發力也沒多少勁,但沈南自卻嚇懵了。
他低頭看自己手里的皮帶,瞥向那塊逐漸浮現第四條痕跡血溶于水的皮膚,再抬起頭看著這張冷峻又陌生的臉,淚水拼命地往下落,甚至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南自蜷縮著雙手的手指,想將手中可怖的東西扔掉,可傅馳亦偏偏不允許他這么做,一直握住他的手,讓他拿穩。
“不、不要……”他嗚咽,淚如雨下:“我知道錯了,傅馳亦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把繩子解開,松開我的手,我、我給你上藥……”
之前挨打的時候,他哭得稀里嘩啦,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傅馳亦卻輕描淡寫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疼’,以前只以為是對方哄人的話,現在他知道了,疼,真的很疼,比打在自己身上疼百倍,快要疼死了。
看他還有要繼續抽下去的意思,沈南自直接哭出了聲:“嗚嗚嗚嗚說了不要打了,你為什么不聽……你抽我不行嗎,我給你抽……”
話一說完,手再次被握著舉起,沈南自用自己最大的力與之對抗,幾乎是仰頭往后扯,才讓對方停了下來。
小孩不愿意,傅馳亦也不逼了,他重新從他手上拿過皮帶,再次揚起。
以往在賭傅馳亦會心軟,會手下留情這方面,沈南自一直都是不敗的贏家,道個歉抱抱哄哄再大的錯都能被翻過,說不定還能得到幾個吻,但這次不一樣,他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沒有那么多的不舍,完全是下死手。
見傅馳亦又要準備動手,沈南自心一急,干脆拉著他的手臂,將側臉懸在他傷口的上方,閉眼為他遮住。
往下甩落的皮帶適時停下,與沈南自的側臉擦過,垂在他的眼前。
傅馳亦神情不變:“挪開?!?/p>
“不……”沈南自睜開眼,嗓子已經啞得不像話了,長睫被涌出的淚水打濕,他說:“除非你抽爛我的臉,不然不可能……我絕不可能讓你繼續……”
傅馳亦沒說話,而是默默地將手中的皮帶換到了沈南自拉著的那只手里,欲往完好無損的右臂抽去。
“傅馳亦!”沈南自沒辦法了,他抬起臉,撇下嘴,邊搖頭邊斷斷續續地哭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我以后絕對不會再耍這種心思了,別打了,我求你別打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小孩綁在一起的雙手晃著,清脆的鈴鐺聲傳入耳朵,睥睨著他,傅馳亦緩緩啟唇:“向我保證。”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不會用故意惹事的方法使我擔心從而讓我中途回來,并且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p>
沒想到這一點都能被猜到,沈南自哽咽答:“我向你保證。”
他前傾身體,用泛白的嘴唇輕輕吻了一下他右手臂內側鮮紅的傷口處:“我向你保證會聽話……不打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