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韋恩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卸下了戰甲,只休息一小會兒便要趕回到韋恩莊園。
相較于韋恩莊園,這個別墅簡直簡陋得不像樣子。明面上的布置品味庸俗而市儈,而最為要緊的暗室塞滿了泛著寒光的高科技設備,更是毫無美感可言。
但它的主人顯然并不在乎,這處別墅是托馬斯從一個落魄了的貓頭鷹法庭成員手里買來的,大小合適、遠離人煙,還有密室,完美符合夜梟的需求。
托馬斯手中沒有這個世界阿爾弗雷德的把柄,平日里也不常回韋恩莊園,一個月大概只回去一兩次。
今天是個例外。
布魯斯·韋恩,也就是小托馬斯在這個宇宙的哥哥,今天就要回到哥譚,而小托馬斯要為他接風。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小托馬斯反復咀嚼這個名字。
托馬斯曾經的弟弟、現在的哥哥……第一個死在他手上的無罪之人。
托馬斯換上一身相當考究的英式西裝,站在鏡子前。
好幾年了,自從布魯斯離開哥譚起,兩人便再沒有見過面。
托馬斯很熟練地給自己打了一個漂亮的溫莎結。
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他突然開始好奇布魯斯現在的模樣。
托馬斯坐上準備好的座駕,在后排閉目養神。
我已經放開爪子,偏過腦袋,塞住耳孔……為什么你還要回來呢?
布魯斯·韋恩。
我的兄長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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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下了車,迎接他的是韋恩家忠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看來我們今天不止要迎接周游世界歸來的布魯斯少爺,還有一位剛從英國回來的托馬斯少爺——托馬斯少爺,女王陛下近況如何?”
托馬斯假裝沒有聽懂阿爾弗雷德對他英式裝束的稱贊與久不回家的微小諷刺,只平淡地說:“很抱歉,我想我沒有被女王陛下接見的殊榮,阿爾弗雷德。”
他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處理帶來的工作。
這個房子比平時多了個人,卻比往日里更加寂靜。
托馬斯有這么一種能力,他就像是一個黑洞,能將周圍的一切拉入死寂。
哥譚的人也像畏懼黑洞一樣畏懼小托馬斯·韋恩,哪怕一般人類一輩子也碰不到他,但他的存在本身似乎就非常讓人不安
不過阿爾弗雷德顯然不受干擾——當你給一個人換過尿不濕,這個人就很難讓你畏懼。
哪怕小托馬斯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瘋子、怪胎、反社會。
哪怕他曾暗中幫著小托馬斯做了不少事。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待在正廳。
也許人上了年紀就會熱衷于追憶往昔,他的思緒像打翻了的水一樣蔓延,逐漸向下流淌,回到了韋恩莊園最熱鬧的時候。
在阿爾弗雷德的記憶里,小托馬斯與布魯斯不同。他仿佛一出生就是二十多歲,不會哭鬧、情感封閉、沉默寡言。
小托馬斯從不屑于偽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