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拉我下水,夜梟。”
這幾個單詞幾乎是?從他牙縫里擠出來的。
“恕我直言,科波特先?生。”夜梟毫不在意企鵝人的怒火,“你早就淌進來了,還是?自己?主動淌進來,非要從哥譚這片富饒的墳地里挖出點隨葬品。如果?我是?你,依據全然理性的分析,你最好的選擇是?打開那個信封,然后一一照做。”
企鵝人握緊了傘柄,隨時打算攻擊夜梟。
“如果?我不?你會殺了我?”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夜梟用指尖的刀刃劃開了信封,“里面有我全部的計劃,奧斯瓦爾德,我們?可是?盟友。”
盟友,隨時打算要人命的盟友,地位不平等的盟友。
該死。
企鵝人顫抖著抽出了信封里的幾張紙,一目十行地讀完了整封信。
忽略掉那些堆砌詞藻的禮儀性話?語,這封信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讓企鵝人親手處理掉他違反宵禁的手下。
該死。
“你不愿意,是?嗎?”夜梟看著他,有些疑惑地問。
能愿意嗎?這些人都是?我的屬下!
削減下屬也?就意味著削弱自己?的勢力,何況還要他親自下命令,他其他的屬下怎么想?
看到企鵝人默不作聲,夜梟露出一個危險的微笑:“我們?可是?盟友。”
“盟友?合作?”企鵝人冷笑,“你所?謂的合作無非就是?讓我全然屈從于你的命令,夜梟。”
“是?嗎?你是?這么想的嗎?”夜梟看著他,“奧斯瓦爾德,我比哥譚任何一個人都尊重你,我尊重你的自由意志,只給你提建議,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逼你做過什么,每次都用哥譚老?派世家的禮儀對待你,難道不是?嗎?”
……確實,夜梟情?緒價值給得還挺足。
而企鵝人對此更是?受用,他向來自詡紳士中的典范,哥譚上流階級的貴族,自然喜歡這種瑣碎而傳統的禮儀,哪怕他知道夜梟的“尊重”后面必然有不小的代價。
夜梟對付犯罪辛迪加用的就是?差不多方法,用流于表面的尊重,還有他在純粹理性判斷下給出的“最優解”。用這種方式,他可以讓那些自大而在意虛名的“合作伙伴”輕易被他牽著走,從他們?身上榨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