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島的頂層甲板早已不復原樣。
硝煙混著焦糊的木屑在風中打著旋,斷裂的橫梁斜插在開裂的地面,凱多、大媽與艾斯、大和的大戰余波尚未散盡,另一場風暴已在廢墟之上凝聚——青黑色的龍鱗在殘陽下泛著冷光,燼收攏著無齒翼龍的膜翼懸停在半空,尾椎骨掃過斷裂的桅桿,帶起一串火星。他低頭看著下方那個踩著碎石站立的綠發劍士,嘴角勾起一絲輕蔑:小鬼,你的對手是我。
索隆沒說話。
他反手將和道一文字、三代鬼徹、閻魔插在地面,劍柄沒入碎石三寸,指節抵著刀鞘擦過,發出的一聲輕響。方才擋下凱多一記時被灼傷的左臂還在隱隱作痛,繃帶滲著血,但他的眼神比刀刃更冷,死死盯著半空中那團裹挾著火焰的黑影。空氣里彌漫著灼熱的氣息,燼翼膜邊緣的火焰讓周遭的空氣都在扭曲,連飄落的灰燼都被燙得蜷起了邊。
只會躲在別人身后撿漏嗎?燼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猛地振翅俯沖!膜翼劃破空氣的尖嘯刺得耳膜生疼,他右爪裹著赤紅色的火焰抓向索隆頭頂,那火焰溫度高得驚人,所過之處,碎石竟開始滋滋融化。
索隆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太慢了。
冰冷的話音從燼身側響起,三道銀亮的弧線已如閃電般纏上他的脖頸——是三刀流·鬼斬!但燼的反應更快,龍尾帶著破風之勢橫掃而來,索隆腳尖在尾椎骨上一點,借著反作用力向后急退,剛落地,剛才站立的位置已被龍尾砸出一個焦黑的深坑,碎石混著巖漿般的灼熱液體濺起。
速度不錯。燼懸浮在半空,舔了舔被劍氣擦過的脖頸,那里只留下一道淺白的痕跡,但這點程度,連給凱多大人撓癢都不夠。
索隆沒接話。他能感覺到那火焰的棘手——不是普通的燃燒,而是帶著屬性的高溫,剛才刀身擦過燼的翼膜時,三代鬼徹的刀刃竟泛起了微紅。他深吸一口氣,將閻魔拔起,刀柄在掌心轉了半圈,三刀流的架勢再次拉開:那就讓你看看,夠不夠斬斷你的翅膀。
話音未落,索隆已化作一道殘影沖了出去。
三刀流·煉獄鬼斬!
三道漆黑的劍氣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劈向燼,這一次,劍氣里裹著淡淡的紫黑色光暈——是霸王色纏繞。燼瞳孔微縮,猛地展開膜翼,赤紅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面巨大的火墻:炎皇·燼!
劍氣撞上火墻的瞬間,整個頂層甲板都在震顫。
紫黑色的斬擊撕開火焰,將火墻劈出一道裂痕,而火焰也順著劍氣蔓延,灼燒著索隆的衣袖。他借著沖擊的反作用力在空中翻身,閻魔的刀刃劃過燼的左翼,的一聲迸出火星——這次竟在龍鱗上留下了一道淺痕!
燼的語氣終于多了一絲認真,你也會用這種力量?
索隆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左臂的傷口裂開,血順著繃帶滴在地上,瞬間被高溫蒸發成白霧。他咬著牙穩住身形,剛才那一擊幾乎抽干了他一半的體力,但他能感覺到,閻魔在共鳴——這把刀渴望著更強的力量,渴望著斬斷更堅硬的東西。
還差得遠呢。索隆抬起頭,左眼的傷疤在火光下格外清晰,我可是要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男人。
燼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猛地收起膜翼,化作一道赤紅色的流星俯沖而下,龍爪帶著足以熔化鋼鐵的高溫抓向索隆的頭顱:那就去死吧!
索隆沒有躲。
他想起了東海的那個雨天,鷹眼踩著小船對他說你連讓我拔出黑刀的資格都沒有;想起了阿拉巴斯坦,他跪在地上對路飛說請把手臂還給我;想起了香波地,熊將他拍飛到鷹眼的城堡,那個男人站在懸崖上,說你想變強,就要承受孤獨。
我不會再輸了。
索隆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千鈞之力。他將三把刀交叉在胸前,紫黑色的霸王色如實質般纏繞在刀刃上,空氣仿佛被這股力量撕裂,發出痛苦的呻吟。
三刀流·奧義·三千世界·霸王纏!
三道巨大的紫黑色劍氣呈螺旋狀沖天而起,瞬間吞噬了赤紅色的流星。燼的咆哮聲在劍氣中響起,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不可能。。。這種力量。。。
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更劇烈的碰撞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