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曾經不是這樣的。”大和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指著遠方一片枯萎的森林,“我聽御田日記里說,和之國曾經山清水秀,百姓安居樂業,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將空氣中彌漫的那股工業廢氣和血腥味壓下去。
“凱多……他到底對這片土地做了什么?”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怒火,以及一絲作為“凱多之子”的深深自責。
艾斯默默地聽著,他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他上一世也曾短暫踏足和之國,對這里的情況有所了解,但再次親眼目睹,依舊讓他感到心情沉重。他拍了拍大和的肩膀,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大和定了定神,開始講述她所知道的,這些年來和之國發生的事情:
“凱多來到和之國,與黑炭大蛇勾結,殺害了光月御田大人,奪取了和之國的統治權。從那以后,和之國就徹底淪為了他的‘兵器工廠’和‘私人監獄’。”
“他強迫百姓開采各種礦石,制造武器,稍有反抗就是殘酷的鎮壓。無數人死于非命,或者被抓到鬼島做苦工,再也沒有回來。”
“黑炭大蛇則負責搜刮民脂民膏,他和他的手下過著奢靡無度的生活,而普通百姓卻連飯都吃不飽,只能在貧困和恐懼中掙扎。你看到的那些村莊,很多都是因為反抗苛捐雜稅或者無法完成凱多的勞役指標,而被血洗或遺棄的。”
“和之國原本是個閉關鎖國的國家,但這并不代表它閉塞和落后。御田大人曾游歷世界,深知開國的重要性。可是凱多和大蛇為了鞏固他們的統治,嚴禁任何關于外界的信息傳入,也嚴禁百姓出海。他們燒毀了許多書籍,篡改了歷史,讓和之國的人民變得愚昧而麻木,只知道服從。”
“鬼島上……更是人間地獄。凱多喜怒無常,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大肆殺戮。那些所謂的‘給賦者’,很多也是被他用‘人造惡魔果實’強行改造的可憐人,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只知道戰斗的怪物。”
大和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充滿了憤怒和悲哀。她親眼見過凱多的殘暴,也親身經歷過那種絕望。
“我……我雖然是他的‘兒子’,但也不過是他用來炫耀武力、未來可能繼承他‘事業’的工具而已。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恨他!恨他對和之國做的一切!恨他囚禁我!更恨我自己……,我明明有機會,卻……”
說到這里,她想起了艾斯之前提到的“無能為力”,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艾斯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他能感受到大和話語中的痛苦和掙扎。他知道,這種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卻無力阻止的滋味,有多難受。
“可惡……”艾斯低聲咒罵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凱多、黑炭大蛇……他們欠和之國人民的,總有一天要還回來!”
大和抬起頭,看著艾斯眼中同樣燃燒的怒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至少現在不是。
“艾斯,”她的眼神變得堅定,“我想看看花之都,看看黑炭大蛇到底把那里變成了什么樣子。我也想……更了解這個被我父親親手推入深淵的國家。”
“好。”艾斯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去看。看完之后,我們再決定該怎么做。”
兩人繼續前行,道路兩旁的景象越發荒涼,空氣中的壓抑感也越來越重。但大和的眼神,卻從最初的悲憤,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她不再僅僅是為了逃離凱多而離開鬼島,她心中似乎有了一個更清晰的目標。
花之都遙遙在望,那座曾經象征著和之國繁榮的都城,如今在陰霾下,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籠。艾斯和大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他們的和之國之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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