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說‘好暗’,那就給它光。”艾斯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它說‘好冷’,那就給它溫度。”他走到石碑前,手掌貼上黑色晶石——銀藍色的火焰順著晶石流淌,石碑上的古老文字亮起金光,開始緩緩旋轉(zhuǎn)。
“這是……歷史正文?”大和湊過來,看著文字旋轉(zhuǎn)成一幅星圖,“記錄的是‘終點’的位置?”
艾斯搖搖頭,指尖的火焰照亮了石碑底部一行小字,是用和之國文字寫的:“……萬物皆有光,絕望亦可為炬。”
他突然笑了。
黑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天空露出灰蒙蒙的亮色。石碑頂端的黑色晶石,此刻正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像一顆被點燃的星辰。金烏號靜靜地泊在不遠處的海灣,船帆上的火焰紋路與石碑的光芒遙相呼應(yīng)。
“走吧。”艾斯轉(zhuǎn)身,銀藍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動,“‘終點’的位置,已經(jīng)記在心里了。”
大和扛起狼牙棒,鬼面雕刻的獠牙不再泛紅,反而映著石碑的金光:“欸?不把石碑帶走嗎?”
“御田先生想看的‘終點’,不是一塊石頭。”艾斯回頭,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落在他臉上,像重生的暖意,“是能讓所有人笑著到達的地方,不是嗎?”
大和愣了愣,隨即咧嘴笑出小虎牙,露出被熏黑的嘴角(剛才吞噬黑霧沾的):“說得對!那我們快去找你弟弟吧!讓他帶路,肯定能走到‘終點’!”
石碑的光芒漸漸融入陽光,黑色的巖石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從未有過黑霧。金烏號的船帆重新?lián)P起,這一次,船首的方向不再迷茫——星圖在艾斯的腦海里旋轉(zhuǎn),終點的坐標,正指向新世界的某片海域。
而石碑底部,那行和之國文字的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小小的印記:一個是火焰的形狀,一個是狼牙棒的輪廓。
像是給這片曾被絕望籠罩的島嶼,留下了一束永不熄滅的光。
金烏號的船帆終于重新?lián)P起了熟悉的弧度——不再是在迷霧中掙扎時的沉重,而是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盈。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透最后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灑在甲板上時,艾斯和大和幾乎同時瞇起了眼睛,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
“咳咳……這破霧,差點把我的狼牙棒都銹住了。”大和蹲在甲板上,用袖子擦拭著“阿吽”的鬼面雕刻,上面還沾著幾縷散不去的黑霧殘絲,像細小的黑色蛛網(wǎng)。她剛才試著用大口真神果實的力量去“吞噬”,那些殘絲卻像有生命般鉆進了船板縫隙,氣得她直跺腳。
艾斯站在船舷邊,望著遠處逐漸清晰的海平面,燒燒果實的火焰在指尖凝成小小的光球,正小心翼翼地“舔舐”著船帆上黯淡的火焰紋路。迷霧不僅吞噬光線,還帶著一種詭異的“腐蝕性”——船帆邊緣有些地方已經(jīng)變得焦黑發(fā)脆,船身的焰鐵木雖然堅硬,卻也像被水泡過一樣,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得找個地方修船。”艾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金烏號是他轉(zhuǎn)生后親手打造的“伙伴”,從船骨到船帆,每一寸都凝聚著他的心血,“迷霧里撞了不少暗礁,船底肯定也有傷。”
大和突然“啊”了一聲,指著舵手室的方向:“記錄指針!”
兩人沖過去,只見原本瘋狂旋轉(zhuǎn)的記錄指針,此刻正穩(wěn)穩(wěn)地指向一個方向,表盤上的光芒柔和而穩(wěn)定。指針下方的小字清晰可見:**七水之都**。
“七水之都……”艾斯摩挲著下巴,想起了很久以前聽過的傳聞——那是個建在水上的城市,擁有全世界最頂尖的造船技術(shù),連海軍的“屠魔令”戰(zhàn)艦都是那里出品。他低頭看了看金烏號傷痕累累的船身,眼神變得堅定,“正好,給‘金烏’換身新‘衣服’。”
“欸?就是那個有‘湯姆造船公司’的七水之都嗎?!”大和眼睛瞬間亮了,御田日記里提過“能造出‘海賊王之船’的島嶼”,她一把抓住艾斯的胳膊,晃得他差點把手里的火焰光球掉在地上,“是不是能見到傳說中的船匠?能把船改造成會飛的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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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船底的漏洞補上再說。”艾斯無奈地拍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向船艙,“我去看看儲備的物資還剩多少,迷霧里消耗太大,到了七水之都得補充點食物和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