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精的尾巴（第1頁）

午后的陽光斜斜地切進妖精的尾巴公會，金屬碰撞聲、魔法爆裂的悶響和震耳欲聾的笑罵聲交織成熟悉的喧囂。馬卡洛夫推開木門時，懷里揣著的小貓被震得炸毛，他一巴掌拍在吧臺上：都給我安靜點！

喧鬧聲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般戛然而止。瑪卡歐正舉著啤酒杯和瓦卡巴掰手腕，聞言懶洋洋地抬眼：會長，今天又撿著什么寶貝了？上次那只山羊會噴火的事還沒找你算賬——話音未落就被飛來的煙灰缸砸中腦袋。

這是艾斯，馬卡洛夫揪著身后少年的衣領把人拽到前面，紅色會長披風在身后揚起，我在郊外撿回來的孩子。

被叫做艾斯的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黑色外套，兜帽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他微微垂著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外套口袋，那里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撿回來的？瑪卡歐吹了聲口哨，把啤酒沫抹在臉上，歡迎來到妖精的尾巴！小子，記住：工會的賬單可以欠著，但打架絕對不能輸。

記住！瓦卡巴突然把煙斗戳到艾斯面前，火星濺到少年蒼白的手背上，在這里，只要你把后背交給別人，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能闖過去！他粗糲的手掌重重拍在艾斯肩上，當然，要是敢背叛同伴，我們會先把你扔進火山口！

工會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達到頂峰，艾斯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馬卡洛夫看著少年逐漸放松的肩膀，滿意地捻了捻胡須。遠處，瑪卡歐已經抱著酒桶跌跌撞撞地沖過來，艾斯的瞳孔在看到那晃動的酒液時驟然收縮。

午后的陽光斜照進公會，馬卡洛夫拉著艾斯的手臂，朝角落里那個金發少年招招手：“拉克薩斯，過來認識一下，這是艾斯，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拉克薩斯正擦拭著他的耳機，聞言動作一頓，抬起頭時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耳根悄悄泛起一點紅。他慢吞吞地走過來，單手插兜，眼神瞟向別處：“干嘛？我忙著呢。”

“別這么冷淡嘛。”馬卡洛夫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艾斯可是個很有趣的家伙，你們肯定能合得來。”

艾斯爽朗地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艾斯，請多指教。”

拉克薩斯的心臟猛地一跳，卻故意把頭扭向一邊，聲音硬邦邦的：“哼，聽說你很能打？”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其實早就把艾斯的事跡聽爺爺說過了。

“還行吧。”艾斯也不介意他的態度，收回手撓了撓頭，“以后說不定有機會切磋一下？”

“誰要跟你切磋。”拉克薩斯嘴硬道，卻悄悄把耳機往旁邊挪了挪，給艾斯讓出了點位置。他偷偷用余光打量著艾斯，看著對方臉上燦爛的笑容，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亂撞，嘴上卻依舊不饒人：“不過……要是你被人欺負了，可以來找我，我可不會幫你。”

馬卡洛夫在一旁看得直樂，悄悄對艾斯眨了眨眼。艾斯也笑著點點頭，沒拆穿拉克薩斯別扭的關心。

拉克薩斯感覺臉頰有點發燙，丟下一句“我去訓練了”，轉身就走，腳步卻比平時快了些，連掉在地上的毛巾都忘了撿。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艾斯看過來的目光，嚇得他立刻轉過頭，差點撞到門框。

“這家伙……”拉克薩斯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嘟囔著，“誰想跟他做朋友啊……不過，他打架，不知道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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