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香波地群島1號區塊的地下拍賣行內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金錢、汗水和各種香水混合的復雜氣味。衣著光鮮或奇裝異服的人們聚集在此,眼神中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
艾斯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帽檐壓得很低,紅色的方巾遮住了半張臉,低調地觀察著場內。他已經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看著一件件珍奇的珠寶、古董、武器乃至一些珍稀的動植物被高價拍出,氣氛逐漸升溫。
“下一件拍品,是來自南海的‘火焰鳥之羽’,據說擁有安撫狂暴野獸的力量!起拍價500萬貝利!”
“3號包廂出價800萬!”
“5號包廂,1000萬!”
喊價聲此起彼伏,艾斯卻有些意興闌珊。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尤其是那些VIP包廂和看起來像是大人物的位置,始終沒有捕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冥王雷利,那家伙到底在哪兒?難道真的沒來?
就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時,拍賣行中央的平臺燈光驟然變暗,只剩下幾束聚光燈打在入口處。一個穿著暴露、妝容濃艷的女主持人走上臺,用夸張的語調喊道:“各位來賓!接下來,將是今晚最激動人心的環節之一!我們為大家準備了一批經過精心挑選的‘優質商品’!”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一群衣衫襤褸、戴著項圈的奴隸被粗暴地驅趕了出來。他們中有高大的魚人,有長著獸耳的毛皮族,也有來自各個種族的普通人,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麻木。
臺下響起一陣更加露骨的哄笑和口哨聲,叫價聲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艾斯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雖然是海賊,但對于這種將人當作商品販賣的行為,始終無法認同。若不是為了找雷利,他根本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他本想移開視線,不再看這令人不快的一幕,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那群奴隸時,卻猛地頓住了。
在那群垂頭喪氣、毫無生氣的奴隸中,有一個身影顯得格格不入。那是一個老頭,頭發是標志性的銀白色,雖然臉上有皺紋,但并不顯得蒼老,反而透著一股歲月沉淀下來的硬朗和……帥氣?他身材高大,即使穿著破爛的奴隸服,也難掩挺拔的身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梁上竟然還架著一副斯文的圓形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雖然看似平靜,但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和……玩味?
盡管穿著奴隸的衣服,戴著屈辱的項圈,但這老頭往那一站,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從容和威嚴,與周圍的環境和其他奴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艾斯:“……”
他先是愣住,隨即仔細打量了幾眼,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不是雷利還能是誰?!
看著雷利那副“我是一個有格調的老奴隸”的扮相,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無語”感涌上心頭。
搞什么啊……
他幾乎能想象出雷利那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這家伙……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喜歡玩角色扮演?還是說,他是窮到要來當“商品”體驗生活,順便看看能不能坑哪個冤大頭一筆?
艾斯簡直想扶額。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找不到這家伙了,正常人誰會想到冥王雷利會混在奴隸堆里被拍賣啊!
周圍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特別”的老頭奴隸。
“嘿,那個老頭看起來很有精神啊!”
“雖然老了點,但氣質不錯,戴著眼鏡挺斯文的,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