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的城門高大而華麗,與城外的荒涼破敗形成了刺眼的對比。艾斯和大和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和之國服飾——艾斯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武士短打,頭上戴著頂斗笠,壓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大和則換上了一身寬大的緋紅色和服,長發盤起,用頭巾裹住,臉上還蒙了一層薄薄的面紗,只露出一雙明亮而警惕的眼睛。她那標志性的狼牙棒早已被艾斯用火焰能力巧妙地“收納”起來,暫時不會顯露。
兩人隨著人流,低著頭,盡量不引人注目,順利地混入了花之都。
一踏入花之都,一股奢靡浮華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張燈結彩,穿著華麗和服的貴族男女們悠閑地逛著街,藝伎們邁著小碎步匆匆走過,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和食物的香氣。鼓樂聲、歌舞聲、歡笑聲不絕于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這就是……花之都?”大和的聲音透過面紗傳來,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冰冷。她能感受到這繁華背后那令人作嘔的虛偽。
艾斯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他的見聞色霸氣悄然展開,仔細地感知著這座城市的脈搏?!昂撸搨蔚姆睒s?!彼吐曉u價道。
表面上看,花之都確實繁華,但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發現其中的破綻。那些衣著光鮮的貴族們,眼神中大多帶著麻木和貪婪;街道上巡邏的武士,裝備精良,眼神卻極其兇惡,對待平民百姓頤指氣使;而那些在角落里打雜、乞討的底層人民,則個個面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與這繁華的景象格格不入。
空氣中,除了脂粉香,還隱隱夾雜著一絲血腥和壓迫的氣息,被這虛假的繁華強行掩蓋著。
“跟我來?!卑箤Υ蠛褪沽藗€眼色,兩人沒有在主干道停留,而是拐進了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
他們需要情報。關于黑炭大蛇的行蹤、他的核心勢力、以及和之國目前真實的權力結構。
艾斯和大和分工合作。艾斯憑借著高級的見聞色霸氣,能夠輕易捕捉到周圍人的談話和情緒波動,他負責“聽”;大和則利用她對和之國文化和語言的熟悉,以及女性身份不易引起某些場合懷疑的優勢,負責“看”和“問”——當然,是非常隱蔽的詢問。
他們穿梭在花之都的大街小巷,時而在路邊的茶攤坐下,點一杯最便宜的粗茶,聽著周圍茶客的閑聊;時而在市集的角落駐足,觀察著來往人群的神色和穿著;時而,大和會化身一個對花之都好奇的外地女子,向一些看起來相對淳樸的小商販或老人,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些消息。
“聽說了嗎?昨晚大蛇大人又在將軍府舉辦了盛大的宴會,光是美酒就喝掉了上千桶,歌舞伎表演到天明呢!”
“噓!小聲點!這種事也是我們能議論的?小心被‘大蛇御庭番眾’的人聽到,小命不保!”
“唉,最近賦稅又加重了,說是要給凱多大人進貢……再這樣下去,日子沒法過了?!?/p>
“誰說不是呢?前天隔壁町的佐藤,就是因為交不出礦石,被百獸海賊團的給賦者活活打死了……”
“聽說大蛇大人身邊有幾個厲害的角色,好像叫什么‘福祿壽’、‘黑炭暮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還有那些‘真打’,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在花之都里橫行霸道,看上的東西就搶,看上的女人就……”
零碎的信息如同拼圖,一點點在艾斯和大和的腦海中匯聚起來。黑炭大蛇的荒淫無道、殘暴不仁,他對凱多的諂媚依附,以及他手下核心戰力“大蛇御庭番眾”和部分百獸海賊團“真打”的惡行,都逐漸清晰起來。
艾斯的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眼神冰冷。這些信息,比他上一世零星了解到的更加具體,也更加令人發指。
大和的臉色也同樣難看,面紗下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她沒想到,在她被囚禁的這些年里,黑炭大蛇竟然將花之都,將和之國糟蹋到了這種地步。這與御田日記中所描繪的、那個充滿希望和活力的和之國,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些混蛋……”大和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艾斯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靜?!拔覀兿日覀€地方落腳,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一下?!?/p>
他們在花之都邊緣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
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喧囂,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卑拐露敷遥嗔巳嗝夹?,“大蛇雖然實力可能不怎么樣,但他在花之都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手下耳目眾多,還有凱多的勢力在背后支撐。直接刺殺或者強攻,難度極大,而且很可能會打草驚蛇,甚至波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