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與神明的碰撞（第1頁）

阿爾巴雷夫帝國的皇宮巍峨聳立，覲見大廳內光線透過彩繪玻璃窗，在光潔如鏡的黑曜石地面上投下斑斕光影。杰爾夫端坐于高聳的白骨御座，玄色皇袍垂落地面，鎏金刺繡的暗紋在陰影中若隱若現。他身側的梅比斯斜倚在綴滿白薔薇的銀質側座，白色禮裙襯得肌膚勝雪，纖長手指輕捻著一朵半開的花苞，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厚重的青銅門被兩名身披甲胄的衛士緩緩推開，艾斯與歐嘉斯特并肩步入。玄色軍裝勾勒出艾斯挺拔的身形，猩紅短發下的黑眸沉靜如古井，暗紋披風隨著步伐在地面拖曳出淺淡弧度。他身側的歐嘉斯特則面色蒼白，銀灰長發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緊抿的薄唇顯露出內心的波瀾，當他的目光掃過側座上的梅比斯時，指尖幾不可察地蜷縮起來。

“陛下，皇后。”艾斯單膝跪地，拳心抵地，低沉的嗓音在空曠大廳里激起回響。歐嘉斯特遲滯半秒，亦跟著屈膝，銀灰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

杰爾夫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鎖鏈，緩緩掃過兩人：“兩位最鋒利的劍，終于肯屈尊踏足我的宮殿了。”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卻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感。梅比斯輕笑一聲，將花瓣湊到鼻尖輕嗅：“歐嘉斯特，許久不見，你似乎清減了些。”

歐嘉斯特脊背微僵，垂首道：“母后說笑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啞，尾音幾乎消散在空氣中。艾斯抬眸直視御座上的帝王：“好了杰爾夫，說說找我們來干嘛？”

杰爾夫輕叩扶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泛著冷白：“聰明如你，自然不必我多言。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歐嘉斯特身上，“倒是沒想到，我兒竟愿意與這位‘炎帝’同行。”

梅比斯忽然站起身，白色裙擺拂過地面發出沙沙輕響。她緩步走到歐嘉斯特面前，纖細的手指抬起，似要觸碰他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畢竟，他體內流淌著與你相同的血脈啊，杰爾夫。”她的聲音柔婉如春風，卻讓歐嘉斯特的身體瞬間繃緊。

議事廳的燭火在石墻上投下搖曳的影子，杰爾夫枯瘦的手指輕叩著橡木桌，梅比斯垂眸撫摸著泛白的咒印，銀發垂落遮住半張臉。古籍里的凈化咒文都試過了，她聲音輕得像嘆息，連時間魔法都無法逆轉這個烙印。

那還廢話什么。艾斯突然拍桌起身，黑色風衣下擺掃過地面，猩紅魔法陣在掌心一閃而逝，找到那個躲在云端的混蛋，把他心臟掏出來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在詛咒里生了根。

梅比斯猛地抬頭，翠綠瞳孔里泛起水光：艾斯！那是創造了我們的存在。。。。。。

創造？艾斯嗤笑一聲，指尖燃起黑色火焰，那老東西早該退休了。看看杰爾夫身上的腐爛，看看你日漸透明的手——這就是祂給的恩賜？

歐嘉斯特按住弟弟的肩膀，金屬義肢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弒神需要代價。十二圣盾全盛時期都做不到的事。。。。。。

那就讓我們成為第一個做到的。艾斯甩開他的手，火焰竄上桌面卻在觸及梅比斯衣袍時驟然熄滅。杰爾夫始終沉默地看著窗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攥緊：祂在看著我們。

梅比斯的水晶權杖突然發出嗡鳴，杖頂寶石裂開蛛網般的紋路。議事廳的溫度驟降，燭火變成幽藍色，墻壁上浮現出無數扭曲的咒文。祂聽見了。她聲音發顫，艾斯，收回你的話。。。。。。

聽見正好。艾斯反而向前一步，黑色火焰在他周身炸開，告訴那個懦夫，我艾斯，會親自去阿斯蘭特的盡頭找祂。

杰爾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落在咒印上，竟讓那些黑色紋路短暫地褪色了一瞬。梅比斯驚恐地扶住他，卻看見他枯槁的臉上浮現出癲狂的笑意：或許。。。。。。他說得對。

窗外的月光突然變成詭異的紫色，云層里傳來隱約的雷鳴。歐嘉斯特將手按在劍柄上，金屬義肢發出齒輪轉動的咔嗒聲：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看向杰爾夫，您的血能暫時壓制詛咒？

杰爾夫擦掉嘴角的血跡，咒印在他眼底蜿蜒成蛇形：代價是加速靈魂的崩壞。但如果能找到神的居所。。。。。。

那就去找。艾斯收起火焰，轉身走向門口，黑色風衣在風中劃出決絕的弧線，天亮后出發，目標——世界邊緣的禁忌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