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骨頭/誰才是蠢貨（第1頁）

“傳聞？”

魏玄冥斂眸，重復了一句，似乎并無印象。

喬婉卻是難以忍受腿上的重量，推開他起身，她繞著他踱步，走一步朝他扔一瓶藥。

裙裾像是一道泛著清香的漣漪，輕柔地拂過歪倒在地的魏玄冥的臉上，一時間竟然難以分辨，他仰起臉是下意識追隨她的身影而動，還是舍不得那轉瞬即逝的香味。

喬婉緩緩走至魏玄冥的面前，取出最后一枚藥丸，笑瞇瞇的蹲下來，狀似遞給他。

卻在魏玄冥虛弱地伸出手接過時，她哎呀一聲，紅色的藥丸似乎沒拿好而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他堆滿藥瓶的身邊。

“對不住了，魏師兄我沒拿穩。”喬婉的語氣甚至都沒裝，就是笑著說的，眼眸同兩輪彎月一樣。

而魏玄冥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撿起那枚她給予的藥，抬手送入失去血色的唇里。

可惜喬婉并未輕易放過他，繼續道，“魏師兄，我給你藥，你應該同我說什么？”

魏玄冥的眼尾有著暗紅色的迤邐痕跡，他的五官其實很立體，帥的有俠氣，可給人的印象總是面無表情，像個木頭人。

這會他也是沒什么明顯的情緒，可喬婉覺得他現在就是默默忍耐承受的意思，不管她怎么對他。

魏玄冥道：“多謝。”

喬婉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追問他，“謝誰？”

她明知她不讓他叫婉婉。

魏玄冥抿了抿唇角，手指無意識地扣著地板，似乎覺得很難為情，良久才確定如何稱呼她。

他道，“多謝師妹的藥。”

“嗯。”喬婉大發慈悲地應了他，隨后略微歪著腦袋，手掌在他面前揮了揮，道，“看著我。”

魏玄冥依言抬起視線看她，強撐著身體的虧空，等著她的下文。

“現在告訴我……”喬婉的唇角翹著，可是眉眼很平靜，她問他，“我和你，誰才是蠢貨。”

“我。”

魏玄冥看著喬婉的眼睛，音量不大卻仿佛擲地有聲，他說，“是我，我是蠢貨，一直都是我。”

“……”可是喬婉心里不太滿意，她也說不出是哪里，就是覺得不痛快。

搞得好像她在欺負他似的。

其實也差不多。

喬婉又坐回了凳子上，斜靠著桌子，手撐著腦袋，兩條腿在裙下交迭地搭著，燭光讓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稀碎的影。

魏玄冥見狀，也不知怎么想的，又想爬到她的腳邊。

喬婉自然看到了，他人都跪在地上爬出一步了，被她呵止，“誰準你靠過來的？滾出去！”

魏玄冥沒滾，還是跪在那，他似乎是尷尬地想摸劍卻沒摸到，于是骨節分明的指節無意識地扣著玄色衣衫。

喬婉看他這樣就能聯想到那樁秘聞，她有些難以置信，緩了緩才道。

“聽說劍修院里那些清心寡欲的男修，骨子里都喜歡被人用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