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盒里滿滿當當鋪著色澤紅亮的紅燒肉、金黃焦脆的糖醋排骨,最上層還碼著油亮的海參,泛著誘人光澤的蟹粉獅子頭堆疊其中,蒸騰的熱氣裹著肉香、海鮮香,直往人鼻子里鉆。
“媽,什么味兒這么香!”于海棠循著味道從里屋跑出來,于鐵樹也踮著腳湊到飯桌前。
“乖乖,這哪是剩菜,分明是宴席大菜!”于母用筷子輕輕戳了戳顫巍巍的獅子頭,湯汁立刻滲出,“海參、蟹粉,這得是高級宴席才有的!”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二姐夫可真大方,比大姐夫強百倍!”
于鐵樹早抓起一塊裹著蟹粉的獅子頭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地嘟囔:“往后天天讓二姐夫帶好吃的!”
天陰沉沉的,風從水面上吹過,帶起一片片細小的波紋。
何雨柱把魚竿支在青石上,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于莉。她穿著件白襯衫,衣角被風吹得輕輕擺動,掃過黑色褲子。
幾縷頭發被風吹散,在她臉邊晃來晃去。周圍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蘆葦葉子沙沙響,偶爾有幾聲蟲子叫。
何雨柱的心咚咚直跳,裝作不經意地往她身邊挪了挪,隨后試探著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摟住。
于莉身子微微一僵,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小聲嗔怪道:“你……你干嘛呀。”嘴上說著,卻沒有真的推開,反而往他懷里靠了靠,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上鉤了!”何雨柱手腕猛地一翻,手臂肌肉緊繃。一條銀亮的大鯽魚拽著釣線瘋狂掙扎,魚尾拍得水面啪嗒作響,濺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于莉眼睛瞬間亮了,跳著腳拍手直喊:“天哪!這鯽魚足足兩斤多重!柱子你太厲害了,我頭回見這么大的野鯽魚!”
鉛灰色云層突然壓下來,風卷著沙粒打得人臉生疼。
何雨柱剛抓起魚竿,豆大的雨點就砸在水面,炸出密密麻麻的坑。
他拽著于莉的手腕往茅草屋跑,雨幕里兩人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像兩尾驚慌的魚。
沖進草屋時,于莉的白襯衫早被雨水澆成半透明,發梢滴落的水珠順著鎖骨滑進衣領。
何雨柱喉結滾動,慌忙扯下外套裹住她發抖的肩膀,工裝布料上還帶著廚房的煙火氣。“冷壞了吧?”他的聲音比雨聲還輕,卻震得于莉耳尖發燙。
他蹲下身給泥灶添柴,跳動的火苗映得草屋暖融融的。雨水順著茅草縫隙滴落,在地上砸出細小的坑洼。
何雨柱替于莉擦去發梢水珠,手不自覺地順著脖頸滑到肩頭,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心跳加速。于莉輕咬住下唇,眼神閃躲,卻沒有躲開。
一個炸雷突然響起,于莉嚇得身子一顫,下意識跌進何雨柱懷里。
他慌忙扶住她的腰,粗糲的指腹隔著潮濕的布料摩挲出一片滾燙。兩人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草屋內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云收雨住。何雨柱望著于莉泛紅的臉頰,聲音有些沙啞:“莉莉,是我不好,太莽撞了。你要是怪我就打我兩下。”
于莉低頭絞著衣角,聲音像蚊子哼:“咱倆都定親了,說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