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各拎著一個蓋著舊報紙的大竹籃子,里頭的雞蛋鴨蛋堆得冒尖,青白蛋殼在報紙底下碰得簌簌響,肩膀上的粗布大包里,新收的花生晃蕩著發出細碎的嘩啦聲。
他大步流星往黑市走,鞋底蹭著石板路沙沙響,心里盤算著收成。
神秘空間里的花生長得旺,撒下20斤種子,竟收了160多斤,刨去留著當種子的100斤,剩下60多斤正好能拿出來換點緊俏貨。
到了黑市,他選了塊空地支起籃子,蹲下身時竹籃磕在石板上,驚得旁邊攤位的老母雞撲棱著翅膀叫了兩聲。
他直起腰亮開嗓子吆喝:“新鮮雞蛋鴨蛋嘞!八毛一個,買十送一!”
話音剛落,立馬有個系花圍裙的婆娘湊過來:“兄弟,頭回見你擺攤???”
何雨柱悶聲應著“頭回”,低頭快手數雞蛋。
又有個胸脯鼓鼓囊囊的漂亮姑娘怯生生開口:“買十送一作數不?”
何雨柱抬眼一瞅,手里的雞蛋多往布兜里塞了個,咧嘴一笑,小聲說道:“妹子長得好看,多送你一個!”
姑娘紅著臉捏緊布兜道謝,他盯著人家轉身時晃動的辮梢,喉結滾了滾,又低頭給下一個主顧數蛋。
不到半炷香工夫,兩籃子蛋賣得精光,幾個婆娘攥著空布兜追問:“過兩天還來不?”
他邊收拾竹籃邊搖頭:“不定,得看貨夠不夠。”心里卻默默盤算,下次得換個地界兒擺攤。
賣完蛋,他解開肩上的粗布包,露出里頭飽滿的花生。
家禽的攤位前圍了不少人,他蹲下身撥弄竹籠里的童子雞,沖賣雞老漢揚了揚下巴:“大叔,您這雞崽換花生咋算?”
一番討價還價后,最終用30斤花生換了15只童子雞,又添10斤花生換了兩對兔子。
他把雞崽們分裝在兩個空籃子里,用繩頭扎緊籃口,又把兔籠挎在胳膊上,轉頭往黑市深處走去。
何雨柱抱著竹籠往街角老槐樹走時,一個麻臉男人穿藍卡其布衫湊上來,壓低聲音問:“兄弟,要票不?我有糧票布票?!?/p>
何雨柱停步掀開粗布包一角,露出里頭剩下的20多斤花生:“我用花生米換,怎么樣?!?/p>
麻臉男人立刻從中山裝內袋掏出油紙包展開,里頭碼著10斤面粉票、3斤糖票、2尺布票和5張酒票、4張肉票,指尖在票面上敲了敲:“花生全給我,這些都歸你。”
何雨柱沒多言語,直接解開布包將花生倒進麻袋,抓起票據快速疊好,塞進內衣兜貼肉的位置,又用手掌按了按確認牢固。
麻臉男人扛起麻袋,腮幫上的麻點抖了抖,沖他含糊說了句“兄弟暢快人,下回帶貨還找你”,便轉身隱入胡同拐角。
天空泛起魚肚白,何雨柱見天色不早,忽然想起給于莉帶油餅的承諾。
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將竹籃里的童子雞、兔子悉數收入神秘空間,只留下一只小公雞拎在手里,隨后快步朝早點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