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溫水,臉上露出幾分無奈:“要不怎么辦?聾老太沒了,咱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賈張氏那邊我已經說好了,這次回來,凡事都聽我的。以后院里再有什么事兒,她沖在前面,咱們也能省不少心。”
他心里明白:聾老太一走,他這個前一大爺的威懾力大不如前,院里指不定就有人眼紅他工資高,惦記著這些年攢下的家底。
賈張氏雖然名聲不好,但勝在臉皮厚、能撒潑,有她在,也能幫自己鎮住些場面。
“可她是農村戶口,沒糧食定量啊!”
易大媽還是不放心,掰著手指頭算道:“現在黑市的糧價多貴啊,一斤糧票都要三塊錢,賈張氏那飯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頓能頂我兩頓。
一個月怎么也得二十多斤糧食,就是咱家,也負擔不起啊!”
這年頭糧食金貴,每家每戶的口糧都是按人頭定量供應,省吃儉用才能勉強糊口,哪有余糧養閑人?
更何況是賈張氏這樣的大胃王。
易中海卻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放心吧,這事兒我早就盤算好了。
我已經跟他們生產隊說妥了,每個月給生產隊交點錢,賈張氏就能在隊里領自己那份口糧,不用咱們額外貼補太多。”
他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另外,老閻也答應了,每個月我出六塊錢,買他們家三斤棒子面。
這樣一來,就算賈張氏口糧不夠,也能湊活過。”
“什么?”
易大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現在糧食定量這么緊,老閻家還能有余糧賣?”
“老閻法子多著呢!”
易中海笑道,“他用全家一個月十斤細糧票,換了別人家十三斤粗糧票。這一下就省出三斤棒子面,正好賣給我。”
易大媽聽了,這才點了點頭。
她心里清楚,閻埠貴是中學老師,身份特殊,要是敢去黑市倒賣糧票,一旦被抓住,不僅名聲掃地,搞不好連工作都得丟。
跟易中海做這筆交易,既安全又穩妥,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么一想,她心里的顧慮也少了些,拿起筷子,給易中海夾了塊雞蛋:“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只是賈張氏回來后,你可得看好她,別讓她再在院里惹是生非。”
易中海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心里依舊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