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昔忽地說了一句。
“哦?”
陳雨抬頭看他:“什么事?”
“為大陳王朝的未來做好準(zhǔn)備。”楚懷昔皺了皺眉,說:“接下來的一戰(zhàn),或許雪域天池、天池鎮(zhèn)都會不復(fù)存在,但我們大陳王朝的血脈依舊還是要延續(xù)下去的,所以……我和老黃早在多年前就做好了準(zhǔn)備,就在這些天,我們就開始送小鎮(zhèn)里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下山吧,去大商王朝的山河之中去修行,去自求生路,我們會盡量安排。”
陳雨眼圈一紅:“這一天……真的要來了?”
“來了。”
楚懷昔道:“這件事如果我們不早些籌謀的話,恐怕到時候山河俱碎,整個天池鎮(zhèn)都會化為一片廢墟的時候就為期已晚了。”
黃庭遇道:“這些年,我和楚帥與山下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其中,大商王朝南方的月華書院、林鹿書院、明德書院、秋露書院等都與我們有契約,在隨后的幾天里,會有一群書院的夫子來到天池鎮(zhèn),從我們的孩子里挑選一批讀書種子帶走,以后,不管他們到了哪里,在哪里開枝散葉,都算是我們大陳王朝后繼有人了。”
“嗯!”
楚懷昔重重點頭,目光落到了林昭身上:“可惜啊,林昭你如今是決死營統(tǒng)制,不然……你也是有機會去書院里讀書的……”
林昭苦笑道:“我本來就沒有什么機會,所以楚帥對我不必有任何愧疚。”
“嗯!”
楚懷昔道:“十天后,五場對壘的事情,與我們雪域天池關(guān)系不大,畢竟我們一個十二境都沒有,所以咱們的事情只有一條,就是送小鎮(zhèn)的孩子,還有那些婦孺一起離去,不要讓他們留在天池鎮(zhèn)里白白枉死了,沒有必要的。”
“是,楚帥!”
……
三天后
四大書院的夫子們?nèi)缂s而至,清晨,陽光驅(qū)散迷霧之后,一輛輛馬車上山,從馬車?yán)镒叱隽艘蝗簻喩硌笠缰鴷銡庀⒌姆蜃樱械暮苣贻p,只有二十多歲,有的則已經(jīng)是耄耋之齡,但每個人的一襲衣衫十分規(guī)整,發(fā)髻上插著玉簪,讀書人的儒雅風(fēng)流一覽無余。
甚至,這些夫子出現(xiàn)在天池嶺上的時候,上空的文道氣運不斷上升,把北方滾滾壓至的妖氣、魔氣都給驅(qū)散大半了。
林昭一手一個,牽著小酒兒和小石頭,在小鎮(zhèn)廣場上,與上千名孩子在一起,等候著夫子們的問詢。
“林昭哥哥,這是做什么?!”
小酒兒眨了眨大眼睛問道。
“下山,讀書!”
林昭沉下身,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笑道:“小鎮(zhèn)里的書塾馬上就要拆掉了,我們小酒兒總不能從今以后都不讀書了吧?所以啊,這是一次機會,送小酒兒去山下書院,將來成為一個滿腹經(jīng)綸的女子。”
小酒兒瞬間落淚:“我不……我不走,我不要離開林昭哥哥……”
小石頭也在一旁握著拳頭:“我也……我也不想去讀書,林昭哥哥,我不想離開小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