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有了錢,有了事業(yè),同時也擁有了地位和尊嚴。
犧牲當然也有,她犧牲了很多煩惱。
她甚至犧牲了“做夢”的權(quán)利——因為吳霄給的現(xiàn)實,遠比任何夢境都來得璀璨、穩(wěn)妥,且觸手可及。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吳霄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緩緩摩挲,帶著事后的溫存與安撫。
“不過說真的,”唐茜把臉埋在他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難得的、褪去所有偽裝后的柔軟,“有時候我也會怕。”
“怕什么?”吳霄低聲問。
“怕你覺得……我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她抬起眼,看著他下巴的線條,“怕你覺得,我就是個……很好打發(fā)的情人。”
吳霄沉默了片刻,手指穿過她的長發(fā)。
“你想多了。”他的聲音很平實,卻有種篤定的力量,“我認識的唐茜,是能在談判桌上把對手逼到角落的女總裁,是能把公司管得井井有條的唐總,是懂得怎么投資、怎么經(jīng)營、怎么把生活過成自己想要模樣的聰明女人。”
他頓了頓,低頭看她:“至于現(xiàn)在這樣……只是因為我想,你也想。僅此而已。這和‘好不好打發(fā)’沒關(guān)系。”
唐茜看著他,眼眶忽然有些發(fā)熱。
她猛地低下頭,把臉重新埋回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瞬間泛紅的眼角。
“就會說好聽的……”她小聲嘟囔,手臂卻將他摟得更緊了些。
吳霄由著她抱,沒再說話。
有些話,點到即止,彼此明白就好。
過了好一會兒,唐茜才重新抬起頭,臉上已恢復了那副慵懶又狡黠的模樣,只是眼尾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紅。
“那說好了,今天時間歸我。現(xiàn)在,先去洗澡。然后——”她拉長了語調(diào),“我要吃河西那家需要排隊兩小時的私房菜,要看最新上映那部評分很低的爆米花電影,還要去江邊散步,看煙花!”
“行。”吳霄答應得干脆,起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浴室,“都聽你的,唐老師。”
浴室里水汽氤氳,溫暖的流水沖刷掉疲憊與汗意。
唐茜靠在他懷里,任由他細致地幫自己清洗長發(fā),心里那點莫名的委屈和不安,早已被熨帖得平整服帖。
她知道自己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