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岳昊提著血跡斑斑的戰(zhàn)劍,帶著身后數(shù)千近衛(wèi)營,他忽地想起了什么,道:“西側(cè)戰(zhàn)場那邊……如何?林昭率領(lǐng)的兩萬雪域天池鐵騎……”
“他們,依舊在與玉卮指揮的兩座軍帳周旋。”
一名修士恭敬道:“林昭回復了飛魚傳書,要我們不必擔心,有機會的話就突圍而出,至于他那邊,會拖住妖族兩座軍帳的兵力,到了本月二十凌晨的時候,林昭自會撤退,他……請君侯珍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林昭……”
岳昊仰面朝天,淚水橫流:“大陳王朝,出天下名將啊……而我大商……”
“君侯!”
一名千夫長沉聲道:“撤退吧,我等掩護君侯撤退!”
“不必了!”
岳昊平靜道:“你們聽,妖族軍帳的戰(zhàn)鼓聲又響起來了,他們看到云州鐵騎后撤必然會發(fā)動攻勢,若是沒有人殿后,十多萬云州鐵騎依舊難逃一死。”
他看向眾人:“近衛(wèi)營聽令,如果不愿意戰(zhàn)死在這里的,立刻隨云州鐵騎一起走,愿意戰(zhàn)死的,隨我岳昊一起赴死!”
眾人紛紛下跪:“原隨君侯赴死!”
竟無一人怯戰(zhàn)。
……
玉卮大帳。
沙盤上,標記著密密麻麻的行軍軌跡。
“他媽的!”
一名十一境大妖猛然一掌落在了桌案上,怒吼道:“這林昭就特娘的像是一條泥鰍一般,屢屢從我們的合圍縫隙中鉆了出去,這都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穿過熾松林地了,每一次穿過熾松林地,必然攻擊我們最薄弱的位置,讓我們損失慘重!”
“閉嘴!”
一旁,玉卮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她已經(jīng)快要惱羞成怒了。
兩座軍帳,六支人馬,每一支都足以挫敗林昭所率領(lǐng)的一萬余鐵騎,但偏偏那林昭每次都能避開鋒芒,在沙盤上,那少年的行軍軌跡簡直如鬼神相助一般,甚至多次撤退路線與妖族軍隊的行軍路線只有十多里之遙,擦肩而過!
并且,雪域天池的這一萬多鐵騎動靜結(jié)合,時而蟄伏,讓玉卮所布置的大軍在預定路線上撲殺了一個空,時而加速行軍,讓玉卮布置的合圍一無所獲,在這張沙盤上,那少年仿佛是開了天眼一樣,每次都能避開玉卮的獵殺。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玉卮咬牙切齒:“兵圣轉(zhuǎn)世不成?”
“不會。”
一名十一境大妖沉聲道:“兵圣孫氏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兵解離世了,第二位獲得天地敕封、坐鎮(zhèn)兵家祖庭的兵圣如今還在兵家祖庭,而且第二代兵圣是青年模樣,絕不是那少年。”
玉卮恨恨道:“繼續(xù)合圍,北方的兩支人馬向南直插,南方的兩支人馬向中間合攏,這次我要讓他插翅難飛,此外,岳昊那邊有什么動靜?”
“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