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正戴著眼鏡蹲在門口糊火柴盒,見何雨柱大步流星走來,慌忙賠著笑問道:“柱子,找我啥事?”
何雨柱往他身邊一蹲,伸手幫著撿起散落的火柴梗,壓低聲音:“三大爺,我想找您買點糧票。”
“糧票?”閻埠貴的手一抖,“你這說的什么胡話!我一個老師,哪來的糧票倒騰?”他連連擺手,可渾濁的眼睛卻偷偷瞟著何雨柱的口袋。
“別裝了三大爺,”何雨柱湊到他耳邊,“上個月,月底我去黑市,瞧見您在槐樹底下,2塊8一斤賣給戴鴨舌帽的漢子。我給您3塊!”
這話一出,閻埠貴的臉漲得比火柴盒還紅:“傻柱你、你可別血口噴人!”
“您就別瞞我了,”何雨柱掏出十五塊錢,在他眼前晃了晃,“幫朋友弄點應急,3塊一斤,來5斤?”
閻埠貴盯著鈔票直咽口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圍裙。
他先是警惕地往巷口張望,又回頭看了看虛掩的家門,喉結上下滾動了好一陣,才咬著牙小聲說:“下不為例啊!這事要是傳出去……”
“放心!我嘴比壇子還嚴實!”何雨柱趕忙把錢塞進他手心。
閻埠貴捏著鈔票反復揉搓,確認手感后,才顛著腳溜進里屋。沒一會兒,幾張邊角發毛的糧票就被塞進何雨柱掌心。
他數著錢,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得意:“你這小子,倒是機靈……”
何雨柱晃悠著回到新房,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幾張糧票,拍在林曉梅掌心:“拿著,這下不用推了吧?”
林曉梅盯著泛著油墨香的5斤糧票,手指僵在半空,還沒來得及開口,于莉就湊了過來。
“哪來的票?咱家糧票不都……”于莉話沒說完,就被何雨柱打斷。
他往床沿一坐,翹起二郎腿:“前院三大爺那買的,3塊錢一斤,童叟無欺!”
“三大爺家?”于莉眉頭擰成個疙瘩,“這年頭誰家糧票不金貴?他家咋還有富余?”她邊說邊把疊好的紅綢往箱子里放,動作都慢了幾分。
何雨柱嗤地笑出聲,抓起桌上的喜糖剝開一顆扔進嘴里:“他家過日子可精著呢!你是不知道,三大爺連吃咸菜都得一根一根掰著分!沒糧食就去城外挖野菜,帶個小竹簍在河邊釣魚,一坐就是一整天……”
見林曉梅聽得入神,何雨柱又壓低聲音:“就他家那輛二手自行車,愣是全家勒緊褲腰帶,從牙縫里摳出的錢!每次騎車出去,三大爺都得把車座擦得锃亮,生怕沾了灰!”
于莉“撲哧”笑出聲,手里的針線活都停了:“這么會算計,怪不得能攢下糧票……”
她搖頭嘆氣,又往何雨柱手里遞了把刷子,蘸著半碗漿糊說:“行了,趕緊幫忙把喜字再貼貼正,別光顧著說閑話。”
何雨柱剛接過刷子,于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邊穿針引線一邊說:“我今兒在院門口碰見三大爺家老大了,看著差不多也到成家的年紀了。”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眉頭微皺,“哪個姑娘要是嫁進他家,可得跟著受苦了。”
這話讓何雨柱貼喜字的手頓了一下,他扭過頭,用種說不出的眼神盯著于莉。
那目光看得于莉發毛,她抬頭問道:“干嘛這么看著我?”
“沒、沒啥!”何雨柱慌忙轉回頭,手里的漿糊抹得歪歪扭扭,“就覺得你……想得還挺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