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燈亮著,何雨柱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走進四合院。只有何大清沉著臉,一句話不說,看樣子正在盤算怎么收拾易中海。
剛拐進中院,就見閻埠貴正蹲在自家屋檐下,對著搪瓷缸子細細吹氣。
缸里飄著零星幾點茶葉沫子,他卻像捧著珍饈似的,小心翼翼抿上一口,末了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聽見腳步聲,他趕忙起身,抹了把嘴堆出個笑臉來。
“三大爺!”雨水和于莉齊聲問好,何雨柱也跟著點點頭。
閻埠貴瞧見何大清繃著張臭臉,忙堆起笑湊上前:“大清老哥!跟柱子他們去東來順涮羊肉回來啦?”
何雨柱從帆布包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頭是東來順送的醬菜:“三大爺,順道給您帶的。”
閻埠貴眼睛瞬間瞪圓,粗糙的手幾乎是搶似的接過油紙包,嘴里卻還假模假樣:“這多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
話沒說完,閻埠貴就一把將醬菜塞進懷里,動作快得像生怕別人搶走,臉上堆滿了得了寶貝似的得意。
他低頭死死攥著油紙包,生怕別人反悔要回去,湊到何大清跟前,一臉討好:“老哥好福氣,兒子孝順又大方!不像我家那幾個小崽子,見著吃的就跟餓狼似的。”
說著還不忘瞥一眼何雨柱的帆布包,見再沒別的東西給他,才咂著嘴退開,轉身小跑回屋。
正說著,三大媽楊瑞華系著打滿補丁的圍裙從屋里探出頭,大兒子閻解成叼著煙卷晃悠出來,二兒子閻解放揉著眼睛跟在后頭。
“大清兄弟可算回來了!”楊瑞華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塊兒,拉著何大清的手就要往屋里讓。
寒暄間,閻解成瞇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于莉看。今日的于莉特意打扮過,發梢整齊妥帖,眉眼間透著光彩,整個人干凈利落,好一幅清水出芙蓉的嬌俏佳人模樣。
何雨柱余光瞥見這一幕,頓時沉下臉,重重冷哼一聲。這聲響驚得閻解成手一抖,煙灰掉在鞋面上,他慌慌張張低頭拍灰,再也不敢往這邊看。
于莉抿著嘴偷笑,悄悄往何雨柱身邊靠了靠。她能感覺到丈夫濃濃的醋意,覺得他特別在意自己,心里甜絲絲的。
何大清在一旁瞧見這情形,故意咳嗽兩聲:“都杵在這兒干啥?還不趕緊回家歇著!”
幾人這才各自散去。夜色里,遠遠飄來閻埠貴哼著的小曲兒,他正把醬菜小心收進櫥柜,嘴里還不時發出滿意的咂舌聲。
等何家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閻解成還盯著于莉的背影發呆,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卿本佳人,奈何……”
話沒說完就被閻解放打斷。弟弟斜睨著他,嗤笑一聲:“哥你就別拽文了,人家都走遠了還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閻埠貴剛把醬菜塞進壇子里,聽見這話抄起掃帚疙瘩就往大兒子頭上敲:“想什么屁吃!
何家現在一大一小兩個混不吝,你居然還敢惦記人家媳婦?信不信何大清帶著傻柱明天就把咱家房子給拆了!”
三大媽楊瑞華也趕緊從屋里跑出來,拽著閻解成的胳膊往回拉:“你爸說得對,快死了這條心!”
閻解成被拽得趔趄了一下,原本還發直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嘟囔道:“我就說說……”
閻埠貴氣得直跺腳:“說說?你小子沒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趕緊進屋睡覺去!”
三大媽看著兒子垂頭喪氣的模樣,語氣軟了下來。
她輕輕拍著閻解成的后背:“別灰心,你好好在廠里干活,爭取早點轉正混個正式工。到時候媽托隔壁胡同的王媒婆,給你介紹個比于莉還漂亮的姑娘,保證是廠里的先進女工!”
閻解成沒搭話,耷拉著腦袋往屋里走。昏暗的燈光裹著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
何家人剛踏進中院,就瞧見易中海背著手在槐樹下踱步。瞧見一行人回來,他快步迎上前,搓著手擠出笑:“老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