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扒著門框把腦袋探進東廂房,撲面而來的是肥皂水混著花露水的味道。
屋內三個腦袋湊在大熊玩偶跟前,婁曉娥攥著濕毛巾的手指都泛了白。
眼眶通紅得像剛哭過:“棒梗這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禍害這么可愛的大熊干嘛!”
“不至于吧?”何雨柱忍不住撇嘴,心里直嘀咕這傻娥子就是心軟,不就是個玩偶沾了灰?
誰知道這話還引起了雨水的同仇敵愾,只見她“騰”地一下站起來,馬尾辮跟著一甩:“曉娥姐你說的對!棒梗那個壞小子活該挨揍!”
她氣呼呼地指著大熊損壞的兩只耳朵,“我長這么大收到的最心愛的禮物,他倒好,扯壞了熊耳朵,還往熊身上抹泥巴!”
于莉蹲在地上,用棉簽仔細摳玩偶爪子縫里的泥塊,聞言抬起頭,杏眼瞪得溜圓:“可不是嘛!這絨毛都結塊了,洗十遍都未必能恢復蓬松!”
她心疼地把大熊歪掉的蝴蝶結扶正,忽然瞥見熊肚皮上幾道抓痕,“呀”地驚呼出聲,“這不會是棒梗用石頭劃的吧?太過分了!”
婁曉娥輕輕摸了摸大熊殘缺的耳朵,聲音帶著鼻音:“要是能縫補就好了……”
說著指尖撫過絨毛結塊的地方,眼眶又泛起水光。
何雨柱看著她較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多大點事兒!于莉她姐不是紡織廠女工嗎?
手可巧了,過兩天就是禮拜天,讓她幫忙縫補一下,保管比原來還漂亮!”
“真的嗎?”婁曉娥猛地抬頭,睫毛上還沾著淚花,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何雨柱,“你可不許騙我!”
于莉也眼睛一亮,把手里半干的毛巾往盆里一甩:“我姐最會搗鼓這些了!
明天我下了班就去和她說,順便扯點好看的布料,給大熊做套新衣裳!”
雨水立刻蹦到何雨柱身邊,拽著他胳膊直搖晃:“哥你說話可得算話!要是嫂子她姐能修好,我下次逮到棒梗,就不追著揍他了!”
何雨柱被妹妹晃得直咧嘴,伸手彈了下她腦門:“小丫頭片子,就知道欺負小孩!”
“誰讓他先欺負我的大熊!”雨水氣鼓鼓地叉腰,轉頭又湊到大熊跟前,戳了戳它軟乎乎的肚皮,“乖乖等著換新耳朵哦!”
婁曉娥已經翻出紙和筆,認真地在本子上畫設計圖,邊畫邊念叨:“新耳朵要縫上珍珠,再繡朵小花……”
于莉趴在炕桌上,托著腮幫子看婁曉娥畫畫,時不時伸手添兩筆:“這邊加個蝴蝶結,底下再縫層紗!”
何雨柱望著三個女人熱火朝天的模樣,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怕是要讓大姨子忙活好幾天。
想到大姨子得在下班后,犧牲休息時間給大熊縫補耳朵、做新衣裳,他心里竟泛起幾分心疼。
可轉念又一想,大姨子要是常來家里幫忙……那自己不就有機會了嗎,不禁摸著下巴露出幾分笑意。
三個女人腦袋挨腦袋的模樣,看得何雨柱直搖頭。
他清了清嗓子,對于莉說道:“媳婦,洗澡水燒好了,先去洗洗?”
“再等會兒嘛!”于莉頭也不抬,指尖捏著繡花針,專注地給大熊補絨毛,“沒看見還沒弄干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