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于莉騎車遠去的背影,三大媽撇了撇嘴,抬手拍了拍菜籃子沿兒,沖正要出門上班的老伴閻埠貴說道:“你瞅瞅傻柱這新媳婦,上班還往兜里塞倆咸鴨蛋,專撿好的拿。”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點頭說道:“要說傻柱也是,天不亮就拎回一堆油餅、半袋子雞蛋、咸鴨蛋,還買了只活蹦亂跳的小公雞,這過日子哪兒能這么大手大腳?”
三大媽輕哼一聲,腳尖碾了碾地面:“可不是嘛!這倆口子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掙倆錢全可著勁兒造了。”
閻埠貴抬頭望了眼胡同口的老槐樹,清了清嗓子說:“時候不早了,我得去學校上班了。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有這閑心不如合計合計月底怎么省倆糧票。”
三大媽邊走邊搖頭:“要說秦淮茹那媳婦才叫會過,天天喝棒子面粥都能把孩子拉扯大。你再看這于莉,騎個自行車都得綁花布條,哪兒像個過日子的樣兒……”
剛從院里出來的閻解成聽見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媽,那自行車是何雨水的,人家于莉借騎一下而已。”
三大媽眼皮一翻:“現在不就是她在騎嘛?”
閻解成梗著脖子嘟囔:“您這話說得……”
“我怎么說話了?”三大媽叉腰瞪他,“你還幫著她說話?是不是看人家長得俊,心里頭還惦記著呢?”
閻解成耳朵一紅:“媽您別瞎扯!我就是就事論事……”
“論什么事?”三大媽揮了揮手,“都幾點了?還不趕緊滾去上班!再磨蹭就要遲到了!”
閻解成被噎得說不出話,狠狠瞪了眼幸災樂禍的弟弟閻解放,踢著路邊石子灰溜溜往胡同口走。
里屋傳來雨水的咋呼聲:“哥!都七點半啦!太陽曬屁股啦!”
她撲到床邊推何雨柱的肩膀,馬尾辮掃過他翹得像雞窩的頭發。
何雨柱咕噥著翻了個身,眼皮還黏在一起,手指摸索著床頭柜:“急啥,我看眼鐘……”
雨水掀開窗簾,陽光“刷”地撲進屋里,“牙膏給你擠好了,洗臉水在院子里鋁盆里,涼熱正好!”
何雨柱撐著胳膊坐起來,揉了揉烏青的眼窩,沖妹妹咧嘴笑:“哎喲,我妹咋這么貼心呢?這時間掐得剛剛好。”
“得了吧!”雨水捏著鼻子學他說話,“我還不知道你?不踩著廠子里的上班鈴聲進門,你能叫‘傻柱’?
何雨柱抄起枕頭作勢要砸,卻被她笑著躲過,蹦蹦跳跳往廚房跑。
洗臉水帶著清晨的涼氣,何雨柱掬了把水抹臉,牙刷在搪瓷缸里攪出雪白的泡沫。
他叼著油餅往肩上披工裝,帆布兜往自行車把上一掛,臨出門時從褲兜摸出張十元大鈔,隨手往雨水手里一塞:“拿著!這個月零花錢,隨便花別省著!”
雨水開心極了,攥著錢,抱著何雨柱的胳膊直晃悠:“哥你真好!咋有了嫂子,對我比以前還親了?”
何雨柱正往自行車上跨,手一抖差點沒扶住車把:“別瞎說!我就你一個妹妹,啥時候對你不好了?”
雨水壞笑著指了指水池邊的秦淮茹,她穿著白襯衫蹲在那里洗衣裳,衣領隨動作輕輕晃動,黑色褲子勾勒出腰臀柔和的弧度。
何雨柱老臉一紅,心里清楚妹妹是在調侃自己以前只顧著往秦淮茹家送好吃的,卻沒多留意她這個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