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吱呀”一聲停在村口,揚起好大一片塵土。
何雨柱和劉嵐灰頭土臉跳下車,劉嵐掏出花手帕,使勁兒拍打著褲腿上的灰塵,邊拍邊說:“跟緊我,村長家拐個彎就到啦!”
村口老槐樹下,幾個嬸子正低頭納鞋底呢,瞧見劉嵐來了,手里的針線“唰”地一下全停住了。
張嬸嗓門兒可大了,立馬扯著嗓子喊:“喲!這不是劉家丫頭嘛!聽說在城里軋鋼廠上班,吃上商品糧啦?”
“嬸子們好呀!”劉嵐笑得眼睛都瞇成了月牙,一把拉過何雨柱,“這是我們食堂的何師傅,這次專門替廠子里來談采購野味的事兒!”
王嬸立馬湊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何雨柱,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哎喲,瞧瞧這精神勁兒,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嵐丫頭真是出息了,聽說嫁去城里,還找了國營大廠的好差事,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嬸子們別打趣我啦!”劉嵐臉頰一下子紅透了,偷偷瞪了眼憋笑的何雨柱,“就是份普通工作,哪有在村里自在呀。”
何雨柱雙手一抱拳,扯著大嗓門說:“多虧各位嬸子平時照應嵐姐!往后有空都去我們軋鋼廠玩,廠里的大煙囪直插云霄,新機器轉得可帶勁了,管夠看!”
這話把嬸子們逗得哈哈大笑,王嬸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邊抹眼淚邊拍何雨柱的胳膊:“哎喲何師傅這張嘴,比村口老王家賣的蜜罐子還甜!”
兩人拐進坑坑洼洼的土路,日頭毒辣辣地照著,曬得黃土路面直冒熱浪。
遠遠就瞧見村長家院墻上掛著的紅辣椒串,在風里晃悠晃悠的,像一串串小燈籠。劉嵐快走幾步,抬手拍門:“徐叔!在家嗎?”
院門“吱呀”開了條縫,村長徐鐵牛看見劉嵐先是一愣,又瞅見她身后提著煙酒的何雨柱,眉頭一下子皺成了疙瘩:“嵐丫頭,這是……”
“徐叔,這是我們軋鋼廠食堂的何師傅。”劉嵐側身讓開,“廠里工人想改善改善伙食,特意來求您幫忙采購點野味。”
何雨柱趕緊把煙酒遞過去,臉上堆滿了笑:“久仰徐村長的大名!這點小意思您收下,往后還得多仰仗您幫忙啊!”
徐鐵牛沒接,臉色比苦瓜還苦:“不是叔不幫忙,最近城里來的采購員太多了,村里的存貨早就沒啦。”
說著朝村后那片望不到頭的大山努努嘴,“你們去獵戶家碰碰運氣吧。”說完就要把煙酒推回去。
何雨柱眼疾手快按住,脖子一梗:“徐叔!哪有送出去的禮往回拿的道理?就當咱們交個朋友!”
劉嵐也在旁邊幫腔:“徐叔,您就收下吧,往后廠里和村里肯定少不了打交道呢!”
徐鐵牛實在拗不過,只好收下煙酒,笑著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行!以后村里要是打到野鹿、野豬這些大貨,指定第一時間通知嵐丫頭!到時候可別嫌少啊!”
“得嘞!謝徐叔!”何雨柱一拍大腿,拽著劉嵐就往外走,“等我們好消息!”
日頭越來越毒,路邊的小狗趴在墻根下,吐著舌頭呼哧呼哧直喘氣。
何雨柱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突然一把扯住劉嵐的袖子,熱情地說:“來都來了,哪能過門不入啊?說啥也得去見見叔和嬸子,讓老人家瞧一眼才是!”
劉嵐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點了點頭,聲音里滿是歡喜:“是啊!我也好久沒回家了,可真想俺娘了!”說完,她加快腳步就往村西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