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何雨柱笑著罵道,順手把門簾一甩。
東廂房里,婁曉娥和雨水笑作一團,大熊戴著蝴蝶結發卡,端坐在炕上,仿佛也在湊熱鬧。
院子里,月光像蜜糖似的淌在青磚地上,給大雜院鍍了層銀邊。
何雨柱亦步亦趨跟著于莉往堂屋走,故意把腳步放得極慢。
目光黏在媳婦纖細的背影上,心里美得直冒泡,連走路都帶著三分飄。
一推開門,熱氣裹著花瓣香撲面而來。何雨柱提前打好的洗澡水正冒著騰騰白霧。
木桶邊沿整整齊齊擺著于莉平日里用得格外珍惜的上海藥皂和軟毛巾,皂體邊角被摩挲得圓潤,連包裝紙都仔細收在抽屜里。
何雨柱望著媳婦小心翼翼打開皂盒的模樣,喉結動了動。
心里默默盤算:改天得去黑市多弄幾張肥皂票,再囤上半打藥皂,保管把媳婦高興得直往懷里鉆。
“媳婦你瞧!水溫保準正好!”他笑得眉眼彎彎,伸手要扶人往木桶邊去,“我特意兌了三遍水,試試?”
“少動手動腳!”于莉紅著臉甩開他的手,抓起毛巾就要把人往外推。
何雨柱卻“嗖”地側身躲開,擠眉弄眼地堵在屏風前:“媳婦~就讓我幫你搓背嘛!保證比澡堂子師傅還專業!”
“不行!”于莉羞得俏臉像煮熟的蝦子,抓起放在木桶邊的毛巾就往他胸口砸。
“誰讓你剛才當著曉娥和雨水的面胡說八道!”
水珠順著她發梢往下滴,沾濕了領口,反倒襯得模樣更嬌俏。
何雨柱摸著被砸的胸口,耷拉著腦袋裝可憐,嘴里還嘟囔:“我這不是想逗你開心嘛……”
余光瞥見于莉咬著嘴唇,眼神在他臉上打轉,分明是心軟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蚊子哼哼似的聲音:“下次……下次再說……”
“真的?!”何雨柱瞬間滿血復活,咧著嘴在她臉頰“啵”地親了一口,“媳婦最好了!我先出去!”
不等于莉反應,他已經喜滋滋地沖出門,月光下,他的影子歡快地跳著舞,和槐樹影纏成一團。
何雨柱倚在堂屋門上,后背感受著門板的余溫。
月光從窗欞斜斜切進來,在他肩頭裁出一道銀邊,將他伸長脖子偷聽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磚墻上晃啊晃。
屋內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緊接著是水花輕響,于莉哼著的《洪湖水浪打浪》,歌聲悅耳,尾音被水波紋揉得忽遠忽近。
他喉結滾動,想起媳婦剛才說的“下次”,心跳快得像擂鼓,連蟬鳴聲都蓋不住。
突然,他貼著門板揚聲喊道:“媳婦!要添熱水你說一聲哈,我隨時為你服務!”
屋內歌聲戛然而止,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響,于莉嗔怪的聲音裹著蒸汽飄出來:“就你話多!再瞎嚷嚷,晚上就把你趕到院里睡!”
何雨柱笑得眼睛瞇成縫,用手指輕輕叩了叩門:“得嘞!我保證當個安靜的哨兵!”
月華如霜,浸透斑駁的堂屋門扉。
何雨柱斜倚著剝落的朱漆門框,脖頸在夜色里繃出一道緊繃的弧線,隨著屋內細碎聲響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