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豎著耳朵聽著秦淮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這才松了口氣。
一邊機械地攪著鍋里的小米粥,一邊在心里直犯嘀咕:“可不能再讓于莉抓住什么把柄了。”
“傻柱!你看什么呢?”背后突然傳來帶著鼻音的嬌嗔。
何雨柱嚇得渾身一激靈,手里的木勺“當啷”磕在鍋沿上,險些跳起來。
回頭一看,于莉揉著惺忪睡眼,寬松的睡衣歪歪扭扭地掛在身上,趿拉著拖鞋站在門口。
晨光給她毛茸茸的頭發鍍上金邊,幾根呆毛倔強地翹著,顯得又嬌又憨。
何雨柱慌忙地把腦袋從窗邊縮回來,動作大得帶翻了旁邊的鹽罐。
于莉瞇起眼睛,順著他僵硬的脖頸和發紅的耳尖往院子里一瞥。
正巧看見秦淮茹踮著腳收晾衣繩上的衣裳,后腰白皙的皮膚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暈。
“沒,沒看啥!”何雨柱結結巴巴地辯解,手忙腳亂地去攪粥,滾燙的湯汁濺到手腕上,疼得他直抽氣,卻顧不上喊出聲。
于莉“啪”地把搪瓷缸砸在灶臺邊,震得半袋小米都跟著簌簌發抖:“狗改不了吃屎!秦淮茹那個騷娘們,每次路過你都要扒著窗戶瞅!”
她尖利的嗓音驚得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開,火星子濺在何雨柱手背上。
他攥著衣角的手都沒了血色,眼睛盯著于莉漲紅的臉,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狂跳。
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連咽口水都覺得嗓子發緊,生怕下一秒于莉就發飆。
他趕緊堆出滿臉討好的笑,雙腿發軟地往前湊了湊。
說話的聲音又甜又膩:“哎喲我的小姑奶奶,我就是看她收衣服太費勁,想著順手幫個忙……”
話沒說完,就被于莉用力一推,后腰重重撞在冰涼的水缸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何雨柱被撞得后腰生疼,卻只能咬著牙強撐著。
于莉氣呼呼地背過身去,手指死死絞著衣角不停揉搓,嘴里還嘟囔著:“你個省心的,天天就知道招蜂引蝶!”
院子里的蟬鳴聲聒噪得厲害,混著院子里孩子的哭鬧聲,吵得他腦袋嗡嗡直響。
他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看著于莉氣得發抖的肩膀,心里又急又慌。
余光瞥見灶臺上漸漸涼下去的雞蛋餅,突然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
他強忍著痛,雙手麻利地把剛出鍋的雞蛋餅鋪開,卷上脆生生的黃瓜絲,又狠狠挖出兩大勺油汪汪的蛋黃,堆得像小山似的。
端著盤子湊到于莉跟前時,他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小姑奶奶,你消消氣。您最愛吃這口了,就著小米粥,保準舒坦!”
于莉一開始還別著臉不搭理他,可鼻尖早就被香氣勾得直動,眼睛也忍不住往盤子里瞟。
何雨柱見狀,又往前湊了湊:“你就嘗一口,要是不好吃,我任由你處置!”
說著還故意把盤子舉得高高的。
于莉終于繃不住了,伸手搶過盤子,踮起腳咬了一大口餅,腮幫子瞬間鼓得像小倉鼠。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算你有良心……”
可眼里還帶著沒消完的氣,時不時瞪他一眼。
何雨柱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賠著笑說:“我去后院給老爺子送早飯,省得飯菜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