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抱著裝滿臟衣服的木盆,邁著輕快的步子往水池邊走去。
晨光溫柔地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到了水池邊,她剛放下木盆,就瞧見二大媽和三大媽正圍在那兒洗碗筷。
二大媽抬頭瞥見是于莉,臉上頓時(shí)堆滿了笑:“喲,瞧瞧這是誰來了?這不是咱們院里最標(biāo)致的小媳婦于莉嘛!
每次見你,都覺得這臉蛋兒嫩得能掐出水來,真真是漂亮!”
三大媽也趕緊跟著附和:“就是就是!不光長得俊,干活兒也是一把好手,又勤快又利索,哪像有些個(gè)……”
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遠(yuǎn)處。
于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瞬間泛起紅暈,連忙擺擺手道:“二大媽、三大媽,您們可別打趣我了,我哪有您們說得那么好?!?/p>
正說著,二大媽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湊近于莉:“閨女,你可得把那傻柱看緊咯!昨兒個(gè),他還直勾勾地盯著秦淮茹看呢,那眼神兒,嘖嘖……”
于莉一聽,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心里的醋壇子“哐當(dāng)”一聲打翻。
她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哼!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那點(diǎn)心思了!不過,他要是敢亂來,我饒不了他!”
三大媽拍了拍于莉的手,安慰道:“你別太往心里去,男人嘛,有時(shí)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只要他心里有你就行?!?/p>
正說著,秦淮茹抱著哭鬧的小當(dāng)從槐樹陰影里轉(zhuǎn)出來。
二大媽原本笑出褶子的臉?biāo)查g垮成霜打的茄子,“呸”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這院里某些人倒會挑時(shí)候,專挑人多的地方現(xiàn)眼!”
三大媽立刻接腔:“可不就是!昨兒賈張氏折騰得雞飛狗跳,把院里臉都丟盡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差點(diǎn)濺到秦淮茹腳邊。
于莉原本正用力搓著碎花小褂,聽見動靜猛地抬頭。
看見秦淮茹發(fā)白的嘴唇和泛紅的眼眶,心里騰地竄起無名火——平日里傻柱偷瞄這女人的模樣瞬間閃過腦海。
她“啪”地把衣服摔在搓衣板上,水花濺得二大媽褲腳都是:“二大媽您這話可說輕了!
我家那口子今早魂都被勾走了,指不定就是被某些人勾的!”
秦淮茹緊緊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當(dāng),胳膊都快沒了知覺。
她胡亂擦著女兒臉上的眼淚,聲音又急又輕:“小當(dāng)乖,咱不哭啊!”
心里卻跟明鏡似的,就因?yàn)樽蛱熨Z張氏在院里撒潑打滾,今天二大媽三大媽見了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她一個(gè)小媳婦,哪敢跟長輩頂嘴?就算被冤枉了,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兒,秦淮茹咬著嘴唇把眼淚憋回去,任憑背后的閑言碎語像刀子一樣刮過來。
懷里小當(dāng)?shù)目蘼曔€在繼續(xù),可她知道,再難也得扛住!她暗暗咬牙——
這口氣不能白咽,找長輩說理肯定沒戲,也就只有找于莉這個(gè)平輩,才能倒倒苦水、想想法子了!
她低垂著頭,露出白皙纖細(xì)的脖頸,聲音帶著哭腔。
尾音顫得讓人心碎:“于莉妹子,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整日忙里忙外,上有老下有小,哪有那份心思……”
說著,她用袖口輕輕按了按眼角,仿佛怕眼淚掉下來弄臟了孩子。
可那微微抽動的肩膀,還有刻意放軟的語調(diào),無一不在無聲訴說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