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多看一眼院里的熱鬧,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背著手邁著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屋。
關門的聲響比往常重了幾分,透著股說不出的憋屈與不甘。
秦淮茹牽著棒梗的手站在人群后,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孩子的小手。
看著何雨柱家嶄新的青瓦紅門,聽著屋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她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攪著,密密麻麻地泛著悔意。
想當初,何雨柱還沒結婚的時候,對自己多上心啊——
家里有好吃的總想著給棒梗留一份,自己家里揭不開鍋時,他也總能不動聲色地幫襯。
那時候她只想著靠著易中海、算計傻柱著過日子,沒敢往深處想。
可如今看著何雨柱成家立業(yè),媳婦懷了孕,房子翻修得這般氣派,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心里的悔意就像潮水般涌了上來。
要是當初自己跟了柱子該多好?
不說能住上這樣帶衛(wèi)生間的寬敞房子,棒梗也能頓頓吃上白面饅頭,不用再跟著自己忍饑挨餓,更不用看著別人家的好日子眼饞。
她低頭看了看身邊眼巴巴望著新屋、小手攥得緊緊的棒梗,眼底泛起一層濕意,心里的后悔更甚,密密麻麻地纏得她喘不過氣。
鞭炮聲歇,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紙屑,臉上笑開了花:“進屋嘍!”
話音剛落,屋里就傳來了女人們的笑語聲。
何雨水挽著于莉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簇擁著她往堂屋走。
于莉如今懷了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jīng)愈發(fā)顯懷,寬松的褂子也掩不住微微隆起的弧度。
她腳步輕柔,臉上帶著準媽媽獨有的柔和光暈,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何雨水肩上,眉眼間滿是幸福。
“嫂子,慢著點,門檻有點高。”何雨水細心地提醒著,伸手扶了于莉一把。
何雨柱則走到另一邊,穩(wěn)穩(wěn)攙住了于冬梅。
于冬梅的肚子比于莉稍小些,但也已經(jīng)顯了懷,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碎花褂子,頭發(fā)梳得整齊,鬢邊別了朵小小的絨花。
她柔媚地笑了笑,聲音溫溫柔柔的:“哎呀,哪有那么金貴呀,我自己能走。”
話雖這么說,眼尾卻漾著藏不住的笑意,嘴角的梨渦淺淺,透著股被珍視的甜蜜。
何雨柱笑著握緊了她的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那可不行,你們倆現(xiàn)在都是咱們家的寶貝疙瘩,可得小心再小心。”
他扶著于冬梅跨過門檻,目光時不時瞟向于莉,生怕她有半點閃失。
婁曉娥和沈有容并肩走在后面,看著于莉和于冬梅被眾人呵護的模樣,婁曉娥眼底掠過一絲羨慕,輕輕嘆了口氣。
沈有容察覺到她的情緒,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低聲安慰道:“別急,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沈有容如今褪去了往日的清冷,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一身素雅的淺灰色褂子,襯得她愈發(fā)溫婉端莊。
走進堂屋,一股淡淡的木材清香和磚土的質樸氣息撲面而來。
原本何雨柱還琢磨著給屋里鋪層木地板,又洋氣又舒坦,踩上去腳感也好。
可轉念一想,這年頭物資本就匱乏,木材更是緊俏得要憑票、托關系才能弄到的稀罕物;
再者,院里鄰居們日子過得參差不齊,真要是鋪了木地板,太過扎眼,保不齊讓誰犯了紅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