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拎著飯盒,推著自行車一搖三晃地進了中院。
車把上的飯盒隨著推車的動作輕輕晃悠,縫里漏出的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鉆。
棒梗正蹲在墻根兒玩玻璃球呢,鼻子猛地一抽,立刻蹦起來往水池邊跑,邊跑邊扯著嗓子喊:“媽!媽!你聞聞!飯盒!真香!”
正在水池邊搓衣服的秦淮茹,手里的搓衣板“啪嗒”掉進水里,抬起沾著肥皂泡的手往圍裙上蹭了蹭,抬頭一看見何雨柱手里的飯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秦淮茹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去,嘴角堆起笑:“喲,柱子下班啦?這飯盒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到底裝的啥好吃的呀?”
還沒等何雨柱開口,于莉就掀開門簾從屋里出來了,手里攥著個飯勺,指尖還沾著點番茄蛋湯汁。
遠(yuǎn)遠(yuǎn)便軟聲喊道:“柱子~在院子里瞎晃悠啥呢?趕緊回來洗手吃飯呀,我剛把你愛吃的燒茄子盛上桌,再晚可要涼啦。”
何雨柱站在中間,左邊是笑得風(fēng)情萬種的秦淮茹,右邊是自己的小嬌妻于莉,正左右為難呢。
一低頭看見棒梗站在旁邊,這小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眼腫得只剩條縫,活像個歪瓜裂棗的沙瓤西瓜。
何雨柱頓時樂了,指著棒梗笑出聲:“喲呵!棒梗,你這是讓哪個狠人給收拾了?這臉打得,連你媽秦淮茹怕都認(rèn)不出你來了吧?”
棒梗本來就委屈,一聽這話嘴一撇,“哇”的一聲哭起來,抽抽搭搭地說:“是、是前街的胖虎和小剛他們!他們說我整天拿彈弓打樹上的麻雀,還舉著冰棍在他們面前顯擺……”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你小子整天叼著冰棍滿院子晃,跟個小公雞似的,不揍你揍誰?真是挺欠揍的!”
秦淮茹斜睨他一眼,指尖輕輕戳了下他胳膊,粉唇微抿:“少在這兒沒正經(jīng)!孩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幸災(zāi)樂禍的……”
尾音漸漸低下去,眼波流轉(zhuǎn)間似嗔似嘆,指尖停留在他粗布衣袖上,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熨得人發(fā)燙,倒不像是責(zé)備,倒像是小女兒家的嬌嗔。
于莉在旁邊看得直皺眉頭,幾步上前奪過飯盒,另一只手在何雨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壓低聲音說:“你還跟她貧?再不回家,今晚別想上炕睡覺!”
何雨柱一聽這話,立馬慌了神,嬉皮笑臉地跟著于莉往家走,邊走邊回頭沖棒梗喊:“趕緊讓你媽給你抹點紫藥水,省得留疤!”
這邊動靜鬧得不小,賈張氏早從屋里出來了,一臉不忿地嚷道:“瞧瞧這傻柱,娶了媳婦就忘了老鄰居!
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分點給我們,棒梗都被揍成這樣了,連句關(guān)心話都沒有,還在那笑……”
秦淮茹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聲勸道:“媽,您就別說了,柱子以前沒少幫咱家忙,咱不能忘恩負(fù)義啊。”
這時,劉光天叼著根草從外頭晃進來,一看見棒梗的慘樣,立馬笑彎了腰。
指著棒梗笑道:“張大媽,柱子哥又不是棒梗的親爹,這事兒該找你兒子賈東旭啊!喲,你瞧棒梗這臉,腫得跟個豬頭似的,這頓打挨得可不輕啊!”
賈張氏本就一肚子火,聽見這話立馬轉(zhuǎn)身瞪向劉光天:“你個兔崽子少在這兒放屁!
我家棒梗挨揍,礙著你哪根筋了?有本事你去揍胖虎啊!站著說話不腰疼,小心哪天遭雷劈!”
劉光天縮了縮脖子,嘴里還不饒人:“喲,張大媽這是惱羞成怒了?
我可聽說賈東旭在車間連扳手都擰不緊,哪敢去找胖虎他爹“大熊”說理啊——那“大熊”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一巴掌能扇得賈東旭轉(zhuǎn)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