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長安開科龍虎榜出
七月十五,天剛蒙蒙亮,長安國子監(jiān)外已是人頭攢動。三千余名文科考生身著統(tǒng)一發(fā)放的素色考服,手持筆墨硯臺,在禁軍的引導下依次入場。他們中有白發(fā)蒼蒼的老儒,有弱冠之年的少年,有來自關中的學子,也有千里迢迢從江南、巴蜀趕來的讀書人,臉上都帶著緊張與憧憬。
國子監(jiān)內(nèi),五百間考棚整齊排列,每間棚前都站著兩名監(jiān)考官,皆是從各部挑選出的清正官員。劉伯溫與王允并肩站在監(jiān)考官的高臺上,目光掃過入場的考生,神色肅穆。
“劉大人,陛下此舉,倒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王允捋著胡須,語氣復雜,“只是不知這些寒門子弟,能否擔起治國之責?!?/p>
劉伯溫淡淡一笑:“王大人過慮了。英雄不問出處,有真才實學的,未必只有世家子弟。今日且看他們筆下文章,便知陛下的遠見了?!?/p>
辰時三刻,隨著一聲銅鑼響,考試正式開始。早已等候在考棚外的吏員們手捧試卷,依次分發(fā)??忌鷤兘舆^試卷,只見上面的字跡清晰工整——這是三個時辰前,劉進在養(yǎng)心殿親自擬定題目后,由被嚴密看管的匠人連夜趕印而成,紙張邊緣還帶著淡淡的油墨香,絕無舞弊可能。
此次文考題目只有三道:一為《論治亂之道》,二為《民生策》,三為《邊防議》,皆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實務之題,而非空談經(jīng)義。不少考生初看題目時面露難色,那些只會死記硬背的腐儒更是額頭冒汗,但真正有經(jīng)世濟民之才的,卻眼中發(fā)亮,提筆便寫。
考棚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考生們或緊鎖眉頭、或奮筆疾書的臉上,映出他們對未來的渴望。
劉進雖未親臨考場,卻在養(yǎng)心殿內(nèi)批閱著奏折,偶爾望向國子監(jiān)的方向,嘴角帶著一絲期待。他知道,這場考試不僅是為朝廷選才,更是在打破千百年來的階層壁壘,為這個時代注入新的活力。
三個時辰的考試轉(zhuǎn)瞬即逝,銅鑼再次敲響時,考生們紛紛放下筆,在吏員的引導下有序退場。有人面帶自信,有人唉聲嘆氣,國子監(jiān)外等候的親友們涌上前,七嘴八舌地詢問考情,一時間人聲鼎沸。考題不多,因此時間也用的不多。
與文科考場的安靜不同,長安城外的校場上,武科考試正進行得熱火朝天。一千八百余名武士身著勁裝,摩拳擦掌,等待著檢驗。校場四周搭起了看臺,不少百姓聞訊趕來圍觀,歡呼聲此起彼伏。
武考第一項,考的是力氣、箭法與耐力。
力氣測試用的是特制的石鎖,從三百斤到八百斤不等,能舉起三百斤者便算合格。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大步上前,雙手抱住六百斤的石鎖,大喝一聲,竟將石鎖舉過頭頂,引得看臺上一片叫好。他身后,又有一名少年上前,雖身形單薄,卻穩(wěn)穩(wěn)舉起了五百斤石鎖,正是從青州趕來的太史慈。
箭法測試設在百步之外,靶心只有碗口大小。太史慈再次登場,彎弓搭箭,連射三箭,箭箭正中靶心,引來滿堂喝彩;來自益州的張任也不甘示弱,他采用連珠箭法,五箭齊發(fā),雖有一箭稍偏,卻也穩(wěn)穩(wěn)命中靶圈。
耐力測試則是繞城跑十里,不少體力不支者中途退出,但更多人咬牙堅持,跑到終點時雖氣喘吁吁,眼神卻依舊堅定。
“陛下有旨,”監(jiān)考官高聲宣布,“武考第一輪不淘汰,凡參與考核者,皆可進入第二輪!”
武士們聞言皆是一震。他們中不少人擅長軍陣謀略,卻不精武藝,本以為會在此輪被刷下,沒想到竟能繼續(xù)參與,心中對劉進的體諒更是感激。
武考比文考繁瑣得多,光是第一輪便持續(xù)了整整三天。待力氣、箭法、耐力三項測試全部結(jié)束,第三天的夕陽已染紅了校場的天空。
文考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成績張榜公布。國子監(jiān)外的公告欄前擠滿了人,當看到通過第一輪的名單只有一千余人時,不少落榜者黯然神傷,卻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
“陛下有令,”吏員高聲宣讀,“文考第二輪在五日后開始,凡是通過者,皆授予官職;第三輪僅定名次,不影響授官!”
這道旨意讓剩下的考生精神一振——只要闖過第二輪,便能為官,這無疑給了他們更大的動力。
第二輪文考依舊由劉進親自出題,題目更為具體,如《如何安撫流民》《論鹽鐵專營之利弊》等,皆是治理地方的實務??忌鷤儕^筆疾書,將自己的見解盡數(shù)寫在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