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選秀風(fēng)聲天下響應(yīng)
長安,王允府邸深處的閨房內(nèi),銅鏡映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貂蟬身著素色襦裙,指尖輕輕拂過鏡中自己的眉眼,長睫如蝶翼般顫動,心中卻翻涌著義父王允昨日的話語。
“蟬兒,此次選秀,關(guān)乎我王家興衰,也關(guān)乎世家存續(xù)?!蓖踉实穆曇舄q在耳畔,帶著幾分凝重與期許,“陛下雖倚重寒門,卻也未完全冷落世家。你若能入宮,以你的聰慧美貌,定能得陛下青睞。無需你做什么驚天動地之事,只需在陛下閑暇時,多提提世家的難處,讓陛下知曉,世家仍是大漢的根基?!?/p>
貂蟬對著鏡子淺淺一笑,笑容里卻藏著幾分復(fù)雜。她自幼被王允收養(yǎng),視其如父,自然不愿辜負(fù)他的期望??伞坝绊懕菹隆边@話,聽著簡單,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在她看來,那位年輕的天子,能在短短數(shù)年間平定北疆、收復(fù)涼州,絕非易被美色迷惑之輩。
“以情動人,以理服人么?”她輕聲自語,指尖點了點鏡中人的唇瓣,“義父說陛下雄才大略,卻也重情義?;蛟S……不必刻意算計,只需真心侍奉,讓他看到世家女子的溫婉與才識,便夠了?!?/p>
窗外的風(fēng)拂過花枝,落英飄進(jìn)窗臺。貂蟬理了理裙擺,眼中漸漸有了決斷。無論前路如何,她都會全力以赴——為了義父,為了王家,也為了自己在這深宮之中,尋一個安穩(wěn)的歸宿。
長安南城的糜府,是新蓋的宅院,青瓦白墻,透著幾分江南水鄉(xiāng)的雅致。戶部員外郎糜竺正坐在堂中,與弟弟糜芳、妹妹糜貞說著話。
“陛下要選秀的消息,你們都聽說了吧?”糜竺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糜貞身上。這位妹妹剛剛及笄,生得明眸皓齒,性子卻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果決。
糜芳咋舌道:“聽說了,連各州都要選,這規(guī)模可真不小。大哥是想……讓妹妹去試試?”
糜竺不置可否:“我糜家本是東海富商,如今能得陛下重用,已是天恩。若貞兒能入宮,于家于國,都是好事。只是宮廷不比家中,妹妹若不愿,大哥絕不勉強(qiáng)?!?/p>
他話音剛落,糜貞便站起身,目光清亮:“大哥,我愿意去?!?/p>
糜竺與糜芳皆是一愣。
“妹妹可想好了?”糜竺問道,“宮里規(guī)矩多,競爭也激烈,未必能得償所愿?!?/p>
“女兒家總要尋個歸宿?!泵迂懩橆a微紅,卻語氣堅定,“陛下是千古難遇的明君,能侍奉這樣的天子,是貞兒的福氣。再者,我若能入宮,不僅能為家族添一份助力,也能讓陛下知曉,我糜家不僅會經(jīng)商,也有通情達(dá)理的女兒?!?/p>
糜芳撓了撓頭:“可宮里那么多人,妹妹能脫穎而出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糜貞淺笑,“我雖不比大家閨秀精通經(jīng)史,卻也讀過幾年書,懂得持家之道。陛下選妃,總不會只看容貌吧?”
糜竺看著妹妹眼中的篤定,心中微動,終是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愿意,大哥便為你準(zhǔn)備行裝,再請人教你些宮中禮儀,務(wù)必讓你順利通過篩選。另外,若是被選中了,我在出一份厚厚的嫁妝,絕不讓你比不過別人。”
皇宮西側(cè)的馬家宅院,是朝廷為馬騰家眷準(zhǔn)備的居所。馬超正坐在院中擦拭虎頭湛金槍,妹妹馬云祿一身勁裝,從外面練劍回來,額上還帶著薄汗。
“大哥,聽說陛下要選秀了?”馬云祿將長劍歸鞘,開門見山問道。
馬超抬眸看了她一眼:“聽說了,怎么?你也想去?”
馬云祿點頭:“嗯。父親不在長安,我與兄長雖得陛下優(yōu)待,卻總覺得少了些根基。我若能入宮,將來馬家在朝中,也能多一份保障?!?/p>
“胡鬧?!瘪R超皺眉,“宮廷是女子該去的地方嗎?你自幼舞刀弄槍,性子跳脫,去了那里怕是要受委屈。再說,選秀的女子那么多,你未必能被選中。”
“選不選中,總要試試。”馬云祿不服氣地?fù)P起下巴,“我馬云祿論容貌不輸人,論膽識更是勝過那些嬌滴滴的閨秀。陛下連穆貴妃、竇貴妃那樣能上陣殺敵的女子都喜歡,說不定就瞧得上我呢?”
她走到馬超身邊,語氣軟了幾分:“大哥,你想想,若是我能得陛下恩寵,將來你在軍中,是不是也能少些掣肘?父親常說,馬家要想在大漢立足,光靠勇武不夠,還得有朝堂的助力。這便是最好的機(jī)會?!?/p>
馬超沉默了。妹妹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馬家雖是將門,卻非世家,在朝中確實沒什么根基。若馬云祿真能入宮,對馬家而言,確實益處良多。
“罷了,你想去便去吧?!瘪R超嘆了口氣,“只是到了宮里,萬不可再像在家中這般任性,凡事多忍讓,照顧好自己?!?/p>
馬云祿見兄長應(yīng)允,喜上眉梢:“放心吧大哥,我自有分寸!”
董承府邸的花園里,董承之女董姝與伏完的妹妹伏壽正坐在石凳上,手中繡著帕子,說著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