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狼嚎聲越來越近,像是無數(shù)把尖刀在寒風里攪動。江豚攥著砍刀的手沁出冷汗,刀刃上的寒光映著雪地里的血跡——劉老栓的尸體還躺在不遠處,胸口的血窟窿已經(jīng)結(jié)了冰,而“暗影”成員的腳印在雪地上延伸,最終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松樹林里,那里正是狼嚎聲傳來的方向。
“江隊長,咱們要不要等王隊長帶援兵過來?”一個戰(zhàn)士縮了縮脖子,手里的步槍微微發(fā)抖,“這山里的狼聽說有幾十只,‘暗影’的人就算能對付日軍,也未必能扛住狼襲,咱們現(xiàn)在進去,說不定會被狼一起圍攻。”
蘇曉棠也跟著勸:“他說得對,狼是群居動物,一旦發(fā)起攻擊就是一窩蜂上。咱們現(xiàn)在只有十幾個人,彈藥也不多,要是被狼圍住,連自保都難,更別說奪‘龍印’了。”
江豚卻搖了搖頭,目光死死盯著松樹林的入口。他想起李大叔生前說過,這后山的狼只在冬季缺食時才會主動攻擊人,而且最怕火和鐵器的碰撞聲。更重要的是,“暗影”成員手里的“龍印”是木質(zhì)的,外面裹著油皮紙,一旦被狼撕咬,說不定會留下痕跡,這倒是個追蹤的機會。
“不用等援兵。”江豚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又讓戰(zhàn)士們把身上的鐵制武器都集中起來,“狼怕火,也怕鐵器碰撞的聲音。咱們分成兩隊,一隊舉著火折子在前,一隊在后面敲著武器制造聲響,慢慢往里摸。只要找到‘暗影’成員和狼打斗的地方,就能趁機奪回‘龍印’。”
眾人不再猶豫,立刻按照江豚的安排行動。陳小滿自告奮勇舉著火折子走在最前面,火光照亮了前面的路,雪地上的腳印也變得清晰起來。江豚和蘇曉棠跟在后面,手里拿著砍刀,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還有狼的嘶吼聲。陳小滿立刻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江隊長,前面有動靜!”
江豚示意大家放慢腳步,慢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穿過一片松樹林,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十幾只狼圍著三個“暗影”成員,其中一個成員已經(jīng)被狼撲倒在地,喉嚨被咬斷,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雪地;另外兩個成員背靠著背,手里拿著短槍朝著狼射擊,但是狼太多了,他們的子彈很快就打光了,只能用匕首和狼搏斗,身上已經(jīng)被狼咬得血肉模糊。
而在他們腳邊,那個裝著“龍印”的包裹掉在雪地上,油皮紙已經(jīng)被狼爪撕破了一角,露出里面深色的木質(zhì)紋路。
“就是現(xiàn)在!”江豚大喊一聲,帶領(lǐng)戰(zhàn)士們沖了上去。舉著火折子的戰(zhàn)士把火把朝著狼群扔過去,其他戰(zhàn)士則敲著手里的鐵器,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狼群被火光和聲響嚇了一跳,紛紛后退,朝著山林深處跑去。
那兩個“暗影”成員看到江豚他們,眼里閃過一絲絕望。其中一個成員突然撿起地上的包裹,朝著旁邊的懸崖跑去——那里是后山的“斷魂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峽谷,掉下去就再也別想上來。
“攔住他!別讓他把‘龍印’扔下去!”江豚大喊一聲,朝著那個成員追去。蘇曉棠也立刻跟上,手里的手槍對準那個成員的腿,“砰”的一聲,子彈擊中了他的膝蓋,那個成員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包裹也掉在了懸崖邊。
江豚趁機沖上去,一把抓住包裹,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龍印”!他松了口氣,剛想把包裹遞給蘇曉棠,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另一個“暗影”成員竟然從后面撲了過來,手里的匕首朝著他的后背刺去!
“江豚,小心!”蘇曉棠大喊一聲,立刻舉槍朝著那個成員射擊。子彈擊中了他的肩膀,那個成員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江豚轉(zhuǎn)身,舉起砍刀,朝著那個成員的脖子砍去,結(jié)束了他的性命。
“你沒事吧?”蘇曉棠跑過來,緊張地檢查江豚的后背。
“我沒事。”江豚笑了笑,把包裹遞給她,“‘龍印’拿到了,咱們趕緊回根據(jù)地,別再出什么意外。”
眾人立刻朝著根據(jù)地的方向返回。路上,江豚撿起那個被擊斃的“暗影”成員身上的東西,發(fā)現(xiàn)了一張折疊起來的密信。他打開密信,上面用日語寫著幾行字,蘇曉棠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上面寫了什么?”江豚問道。
“這是黑田寫給日軍華北司令部的信。”蘇曉棠的聲音有些顫抖,“上面說,‘龍印’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密鑰藏在津門的‘廣仁堂’藥鋪里。而且,日軍已經(jīng)制定了‘清剿計劃’,三天后會調(diào)動三個師團的兵力,對華北的抗日根據(jù)地進行全面清剿!”
江豚心里一沉,原來他們一直都被黑田騙了!“龍印”根本不是聯(lián)系抗日武裝的密鑰,只是黑田用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誘餌。而日軍的“清剿計劃”更是致命,如果不盡快通知華北的其他抗日武裝,后果不堪設(shè)想。
“咱們得立刻去津門的‘廣仁堂’藥鋪,把真正的密鑰找出來!”江豚說道,“還要盡快把日軍的‘清剿計劃’通知給其他抗日武裝,讓他們做好準備。”
蘇曉棠點了點頭:“但是津門現(xiàn)在到處都是日軍的崗哨,‘廣仁堂’藥鋪肯定也有日軍把守,咱們怎么進去?”
江豚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之前在日軍醫(yī)院繳獲的一套醫(yī)生服裝,遞給蘇曉棠:“咱們可以裝作日軍的醫(yī)生,去‘廣仁堂’藥鋪‘檢查藥品’,趁機尋找密鑰。小滿,你熟悉津門的路,跟我們一起去,負責在外面放哨。”
陳小滿點了點頭:“放心吧,江隊長,我一定看好風!”
三人加快腳步,朝著津門的方向跑去。路上,江豚把日軍的“清剿計劃”寫在一張紙條上,交給一個戰(zhàn)士,讓他盡快送到八路軍的總部,通知其他抗日武裝。
到了津門城外,江豚和蘇曉棠換上醫(yī)生服裝,陳小滿則裝作他們的助手,推著一輛裝滿“藥品”的小車,朝著城門走去。城門口的日軍士兵看到他們的服裝,沒有仔細檢查,就放他們進去了。
“廣仁堂”藥鋪在津門的西大街,是一家老字號藥鋪,門口掛著一塊黑色的牌匾,上面寫著“廣仁堂”三個大字。藥鋪里的伙計看到江豚他們,立刻迎了上來:“幾位醫(yī)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江豚拿出之前偽造的日軍證件,遞給伙計:“我們是日軍醫(yī)院的醫(yī)生,奉命來檢查你們藥鋪的藥品,看看有沒有過期或者不合格的藥品。”
伙計接過證件,仔細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原來是日軍的醫(yī)生,快請進。我們老板在里面,我去通知他。”
江豚和蘇曉棠跟著伙計走進藥鋪的里屋,里面坐著一個穿著長袍的中年男人,應(yīng)該就是藥鋪的老板。老板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一絲警惕:“兩位醫(yī)生,不知這次來檢查藥品,有什么具體的要求嗎?”
“沒什么具體要求,就是例行檢查。”江豚說道,“你先把藥鋪里的藥品清單拿給我們看看,然后帶我們?nèi)}庫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