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開始下了,細碎的雪粒被風卷著打在臉上,江豚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刀疤隊長逃跑的方向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腳印朝著黑風崖的方向延伸,顯然是想跟“影子”小隊匯合。
“江隊長,這腳印不對勁!”李排長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雪地上的腳印,“你看,這腳印的深度不一樣,前面深后面淺,不像是正常逃跑的步態,倒像是故意引咱們往這邊走的!”
江豚蹲下身仔細查看,果然如李排長所說,腳印深淺不一,而且每隔幾步就會有一個刻意加深的印記,像是在標記路線。他心里一沉:“是陷阱!刀疤隊長故意留下腳印,想把咱們引到‘影子’小隊的伏擊圈里!”
“那咱們還追不追?”一個戰士問道,語氣里帶著猶豫——前面的路未知,后面的百姓還等著“種子”救命,進退兩難。
江豚站起身,目光掃過身后的戰士們,語氣堅定:“追!但不能按他留下的腳印走。李排長,你帶兩個戰士,沿著腳印的反方向搜索,看看有沒有其他蹤跡;蘇曉棠,你跟我一起,從側面繞過去,悄悄靠近黑風崖,看看‘影子’小隊的埋伏點在哪里。”
眾人立刻分頭行動。江豚和蘇曉棠踩著厚厚的積雪,沿著山壁側面往前走,山壁上結著冰,每一步都要抓著巖石縫隙才能站穩。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蘇曉棠突然拉住江豚,指著前面的一片松林:“你看,松林里有反光,像是望遠鏡的鏡片!”
江豚順著蘇曉棠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松林里有一點微弱的反光,一閃而過。他掏出望遠鏡,仔細觀察——松林里藏著至少十幾個黑衣人,手里拿著步槍,槍口對準了刀疤隊長留下腳印的方向,顯然是在埋伏他們。
“‘影子’小隊的人果然在這兒!”江豚壓低聲音,“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腳印的方向,咱們可以繞到松林后面,從背后偷襲,先解決掉這些埋伏的人!”
蘇曉棠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幾顆煙霧彈——這是剛才從日軍手里繳獲的,比老藥農自制的威力大得多。兩人悄悄繞到松林后面,江豚做了個手勢,蘇曉棠立刻點燃煙霧彈,扔到松林里。
“轟隆”幾聲,煙霧彈在松林里炸開,濃密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埋伏的黑衣人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紛紛站起身想要逃跑。江豚和蘇曉棠趁機沖進去,舉槍對著黑衣人射擊,幾個黑衣人應聲倒地,剩下的人慌亂中朝著腳印的方向逃跑,卻被趕來的李排長和戰士們攔住,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江豚追著一個黑衣人跑進松林深處,黑衣人跑得很快,鉆進了一個山洞里。江豚緊隨其后,剛進山洞就看到黑衣人正對著無線電發報機說話,嘴里說著流利的日語:“他們已經識破陷阱,正在攻擊我們的埋伏點,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江豚立刻開槍,擊中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發報機“啪”地掉在地上,還在“滴滴答答”地響著。江豚撿起發報機,查看里面的電報內容——上面寫著“初七夜子時,在密道入口匯合,帶‘種子’前往‘血祭陣’核心區”,末尾還標注著“黑風崖密道第三道石門密碼:‘冥府’”。
“第三道石門的密碼是‘冥府’!”江豚心里一喜,趕緊把電報收好,然后對地上的黑衣人說:“‘影子’小隊的總部在哪里?‘種子’具體藏在密道的哪個位置?”
黑衣人咬著牙,不肯說話。江豚剛要追問,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槍聲,是李排長的聲音:“江隊長!快出來!‘影子’小隊的援軍來了!”
江豚立刻跑出山洞,只見遠處的山路上,黑壓壓的黑衣人朝著松林跑來,人數至少有五十人。李排長和戰士們正拿著步槍,對著黑衣人射擊,卻漸漸被壓制得抬不起頭。
“撤!先撤回山神廟!”江豚大喊一聲,帶著眾人朝著山神廟的方向撤退。黑衣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子彈像雨點一樣落在他們身邊的雪地上,濺起一片片雪沫。
跑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看到了山神廟的影子。江豚心里松了口氣,剛要加快腳步,卻突然看到山神廟門口站著幾個黑衣人,手里拿著刀,正對著山洞的方向——他們竟然繞到了山神廟,想要對百姓們下手!
“不好!百姓們有危險!”江豚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山洞跑去。蘇曉棠和戰士們緊隨其后,手里的槍對著黑衣人射擊。門口的黑衣人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回來,慌亂中想要反抗,卻很快就被江豚他們解決了。
江豚沖進山洞,看到老藥農正拿著一根木棍,擋在百姓們前面,對著幾個黑衣人揮舞著。百姓們蜷縮在山洞深處,臉上滿是恐懼。江豚趕緊沖上去,幫老藥農解決了剩下的黑衣人,然后對老藥農說:“老藥農,您沒事吧?百姓們怎么樣?”
老藥農搖了搖頭,臉色蒼白:“我沒事,多虧了你們及時回來,不然百姓們就危險了。不過他們的情況越來越差,有幾個已經開始抽搐了,再找不到‘種子’,恐怕……”
江豚心里一緊,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初六下午,離初七夜子時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必須在子時前趕到黑風崖的密道,拿到“種子”,不然百姓們就真的沒救了。
“蘇曉棠,你留在這里,跟老藥農一起照顧百姓,再加固一下山洞的防御,防止‘影子’小隊再來偷襲。”江豚對蘇曉棠說,“李排長,你跟我一起,帶五個身手好的戰士,連夜趕往黑風崖,爭取在子時前拿到‘種子’。”
蘇曉棠立刻反對:“不行!‘影子’小隊肯定在黑風崖設了重重埋伏,你們只有七個人,太危險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行!”江豚堅定地說,“百姓們需要你照顧,這里離不開你。放心,我們會小心的,拿到‘種子’后會立刻回來。”
蘇曉棠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江豚打斷:“沒時間爭論了,就這么定了!李排長,趕緊挑選戰士,準備出發!”
李排長立刻挑選了五個身手敏捷、經驗豐富的戰士,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足夠的彈藥和干糧,又拿了些老藥農準備的防滑草木灰和解毒草藥,朝著黑風崖的方向出發。
夜色漸深,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江豚帶著眾人,借著微弱的月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山路上積滿了雪,稍不注意就會滑倒,戰士們互相攙扶著,艱難地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