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西郊的山路蜿蜒崎嶇,晨霧如同輕紗般籠罩在山林間,將錯落的松柏勾勒得若隱若現。江豚一行人沿著布滿碎石的山道前行,腳下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輕響,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江隊,前面就是萬佛窟的外圍山口了。”趙剛壓低聲音說道,伸手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露出前方一片開闊的谷地。谷地中央,一座依山而建的石窟寺廟靜靜矗立,正是萬佛窟。寺廟的山門早已斑駁不堪,上面的朱紅油漆大片剝落,露出青灰色的巖石底色,山門上方的“萬佛窟”三個篆字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卻依舊透著一股古樸而肅穆的氣息。
江豚停下腳步,示意眾人隱蔽在山道旁的灌木叢后,從懷中掏出望遠鏡,仔細觀察著萬佛窟的情況。萬佛窟的主體建筑分為前殿、中殿和后殿,依山勢逐層向上修建,周圍環繞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洞窟,洞窟的洞口大多被藤蔓遮掩,難以看清內部情形。山門兩側各站著兩個身著黑色勁裝的漢子,腰間佩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正是“烏鴉”組織的守衛。
“守衛比想象中更嚴密。”江豚放下望遠鏡,眉頭微蹙,“除了山門的四個守衛,我還能看到中殿屋頂和后殿兩側的制高點上各有兩個暗哨,手里拿著步槍,應該是負責警戒的狙擊手。”
蘇曉棠湊到江豚身邊,輕聲說道:“萬佛窟的地形太特殊了,三面環山,只有正面這一條通道能進去,一旦被發現,我們很難撤退。而且洞窟眾多,里面肯定布滿了機關陷阱,想要找到總部的核心區域,恐怕不容易。”
王連長蹲在一旁,手指在地上比劃著萬佛窟的大致布局:“江隊長,依我看,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路由我帶著八路軍的同志,從正面發起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一路由你帶著精銳,從側面的懸崖峭壁爬上去,繞到后殿,尋找總部的入口。這樣既能分散他們的兵力,又能給你們創造機會。”
“這個辦法可行,但風險也很大。”江豚沉吟道,“正面佯攻的兵力不能太少,否則起不到吸引注意力的效果;但也不能太多,畢竟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潛入總部,拿到人皮符號。而且側面的懸崖非常陡峭,上面可能也有守衛和陷阱,攀爬難度極大。”
他頓了頓,調動起預知能力。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面:側面懸崖上布滿了尖銳的巖石和隱蔽的絆索,半山腰的一個洞窟里藏著兩個守衛,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懸崖下方;后殿的西北角有一個不起眼的石門,門上刻著八卦圖案,正是總部的入口;而前殿和中殿之間的庭院里,埋著大量的地雷,一旦有人闖入,就會引爆。
“我去探查一下地形。”江豚站起身,眼神篤定,“你們在這里等候,我繞到側面懸崖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安全的攀爬路線,順便摸清暗哨的位置。”
“不行,太危險了!”蘇曉棠立刻拉住他的胳膊,臉上滿是擔憂,“懸崖下面可能也有守衛,而且山勢那么陡,一旦失手掉下來,后果不堪設想。”
“放心,我有分寸。”江豚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只有親自去探查,才能掌握最準確的情況,后續的行動才能萬無一失。你們在這里做好準備,我兩個時辰內一定回來。”
說完,他從背包里拿出繩索、掛鉤和一把短刀,又將隨身攜帶的“清風散”和解毒藥揣進懷里,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轉身鉆進了旁邊的密林。
江豚的身形如同貍貓般靈活,在密林中快速穿梭,盡量避開顯眼的路徑。他深知“烏鴉”組織的人狡猾多疑,外圍肯定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守衛,必然還有隱藏的暗哨和巡邏隊。因此,他每走一段路,都會停下腳步,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觀察地面上是否有新鮮的腳印或痕跡。
半個時辰后,江豚抵達了側面懸崖的下方。懸崖高約百余米,巖壁光滑陡峭,只有零星的灌木和藤蔓生長在石縫中,攀爬難度極大。他抬頭望去,只見懸崖上方云霧繚繞,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況。
江豚沒有貿然攀爬,而是沿著懸崖底部緩緩移動,仔細觀察著巖壁的結構。他發現,巖壁上有一些人工開鑿的細小凹槽,雖然已經被風化得很嚴重,但隱約能看出是攀爬時留下的痕跡。顯然,以前有人從這里攀爬過萬佛窟。
就在這時,江豚聽到上方傳來輕微的咳嗽聲。他立刻屏住呼吸,躲到一塊巨石后面,抬頭望去。只見半山腰的一個洞窟洞口,露出一個黑色的腦袋,正拿著望遠鏡朝著下方掃視。正是預知畫面中看到的守衛之一。
江豚心中暗忖:這個暗哨的位置很好,視野開闊,能覆蓋整個懸崖下方和側面的山道。想要從這里攀爬上去,必須先解決掉這個暗哨,否則一旦被發現,就會陷入被動。
他從懷里掏出一把飛鏢,凝神靜氣,瞄準了那個暗哨的咽喉。飛鏢是江豚特意準備的,淬了少量的麻藥,只要命中,就能讓對方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不會發出太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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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豚深吸一口氣,調動起全身的力氣,手腕猛地一甩,飛鏢如同流星般朝著暗哨飛去。“噗”的一聲輕響,飛鏢精準地命中了暗哨的咽喉。暗哨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消失在洞窟里。
解決掉第一個暗哨后,江豚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另一個暗哨肯定就在附近的洞窟里。他繼續沿著懸崖底部移動,果然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洞窟洞口,發現了第二個暗哨的身影。這個暗哨正低頭擦拭著手中的步槍,沒有注意到下方的動靜。
江豚故技重施,再次掏出一把飛鏢,瞄準暗哨的后心。就在他準備投擲的時候,暗哨突然抬起頭,朝著他的方向望來。江豚心中一驚,立刻縮回腦袋,躲到巨石后面。
“誰在那里?”暗哨的聲音帶著警惕,朝著下方喊道。
江豚沒有回應,而是屏住呼吸,等待著時機。他知道,這個暗哨已經發現了異常,如果不能盡快解決他,就會引來更多的守衛。
過了片刻,暗哨見下方沒有動靜,便端著步槍,小心翼翼地從洞窟里走了出來,沿著巖壁上的狹窄石階往下走。江豚緊緊盯著他的身影,當他走到石階的中間位置時,江豚猛地從巨石后面沖了出來,縱身一躍,朝著暗哨撲去。
暗哨猝不及防,被江豚撲倒在石階上。步槍掉落在地,順著石階滾了下去。暗哨想要掙扎,江豚立刻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拿著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出聲!否則我殺了你!”江豚的聲音冰冷,眼神里沒有絲毫憐憫。
暗哨嚇得渾身發抖,連忙點了點頭。江豚慢慢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但短刀依舊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