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你是不是忘了?”
她的聲音如同最細膩的絲綢包裹著鋒利的刀刃,“忘了你曾經是如何在我們懷中停止呼吸?忘了你是如何一次次為了這些‘學生’,這些‘牽掛’,將自己燃燒殆盡?!”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痛苦與憤怒,那萬年間眼睜睜看著他消散兩次的恐懼與無力感,在此刻盡數化為灼人的嫉妒和偏執的占有欲。
“我們等了你萬年!找了你萬年!將你從虛無中重新拼湊回來!”
“蘇不認同我們,所以他總是想把你藏著,但我們還是用自己的方式把你找了回來。”
“可我們如此。。。”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異常尖銳,“不是讓你醒來之后,再次將目光投向那些。。。那些會把你拖入深淵的人!”
她猛地松開他的衣襟,雙手卻如同鐵鉗般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只能注視著自己,不容他有絲毫閃躲。
那力道并不溫柔,甚至帶著一絲弄疼他的意味。
“看著我!”
伊甸命令道,金色的眼眸中瘋狂與愛意交織,幾乎要將他吞噬,“你的眼睛里,只能映出我的樣子!你的腦子里,只能想著我的名字!你的心跳,也只能為我而加速!”
她的指尖幾乎要嵌入他的顴骨,語氣越來越偏激,帶著一種自我毀滅般的決絕,“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還是忍不住要去想她們,關心她們。。。那我寧愿。。。寧愿再次親手將你禁錮起來!”
“用鎖鏈也好,用永恒的夢境也罷!讓你只能待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眼里、心里、世界里。。。只剩下我們!”
她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那平日里優雅從容的歌者形象蕩然無存,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守護著唯一珍寶、不惜毀掉一切也要防止被奪走的困獸。
“回答我!”
她盯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聲音帶著一絲凄厲和絕望,“告訴我!說你不需要知道她的近況!說你不在乎!說你的所有一切,從過去到現在,都只屬于我。。。和我們!”
她的質問如同狂風暴雨,席卷了鐘離末所有的感官。
他看著她眼中那深不見底的痛苦與瘋狂,感受到她捧著自己臉頰的、冰冷而顫抖的雙手,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有對她萬年苦守的心疼,有對自己無意間引發她不安的愧疚,也有對她此刻極端狀態的無奈與縱容。
他輕輕嘆了口氣,在那令人窒息的逼迫下,并未掙扎,只是抬起手,覆蓋在她緊緊捧著自己臉的手背上,試圖傳遞一絲安撫的溫度。
他的赤瞳依舊溫和,如同包容一切的古井,靜靜地映照著她失控的模樣。
“伊甸。。。。”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卻帶著一種試圖平息風暴的柔和。
“我會是你的。。。始終如一。。。”
面對伊甸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質問與幾乎要將他灼傷的熾熱目光,鐘離末并未流露出絲毫的畏懼或厭煩。
他那雙赤色的眼眸依舊如同沉靜的湖泊,倒映著她失控的模樣,深處是萬年不變的溫柔與包容。
他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帶著不容抗拒卻又無比輕柔的力道,緩緩地將她因用力而指節發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從自己臉頰上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