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自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翹著腿,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問:“所以,你到底是誰?我應該沒見過你吧”
傅馳亦依舊沒什么神情,只是低著嗓音淡淡道:“你父母難道沒有跟你說嗎?”
說到這,沈南自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翻看了一下與沈女士的聊天記錄,在翻到今天下午的一條記錄時,他怔住了。
當時在夜睨,沒能仔細看。
沈女士:傅先生晚上六點左右到我們家,好好招待[摸摸頭]。
沈南自盯著手機屏幕上傅先生三個字看了起碼有半分鐘,才緩緩抬起頭,將信將疑地問:“你是我父母找的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傅馳亦推了推眼鏡,“但的確,就是你所說的那樣。”
還沒等沈南自徹底緩過來,他就繼續(xù)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所以現在,我給你二十分鐘收拾東西,二十分鐘后,我要看到你和你的行李一起出現在樓下。”
“等等。”沈南自問:“我為什么要收拾東西?”
傅馳亦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輕啟薄唇:“你話很多。”
沈南自“嘶”了一聲,沒好氣地說:“我話多?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奇怪嗎?雖然不知道你跟我父母是什么關系,但不管怎么樣也不應該是我收拾東西吧?如果你真的是受委托的,難道不應該是你收拾東西來我家嗎?”
傅馳亦沉下了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能閉嘴嗎?”
沈南自疑惑:“什么?”
“嘴巴跟機關槍一樣,如果沒什么要收拾的東西,那么你現在就可以起身跟我走了。”傅馳亦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聲色。
“我究竟為什么……”
“因為你父母說這幾個月她們沒空照顧你,所以拜托我接你到我家中,看護你一段時間。”傅馳亦在說完這一長句后叫了他的名字:“沈南自。”
“我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對方沉下聲音后的壓迫感直沖腦門,沈南自拿起桌上杯子的手一抖,沉默片刻后說:“聽明白了。”他抿了一口水后問:“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傅馳亦顯然預料到了這一結果:“你當然可以不聽。”他扭頭看向沈南自:“但前提是你能說服你父親不需要我來看管你。”
沈南自舔了舔嘴唇。
他自知父母很慣著自己,但同時也清楚,父親說的話,從來就沒有收回的余地。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究竟是怎么被請來的,但就現在的形勢看來,他是必須要走的。
“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傅馳亦抬腕看了眼手表,沒什么表情地低著嗓音問:“你還需要多長的思考時間?”
“沒。”沈南自起了身,“我現在去收拾。”說著便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樓。
到了臥室后,沈南自并沒有放棄掙扎。他先是嘗試給父親打了電話,后是給沈女士發(fā)了消息,但在三遍都無人接聽且沒收到任何回復后,還是認命般地拖出了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日用品。
答應了,后面想跑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