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次公現在可是只剩下義妁這么一個指望了,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和人拉進關系,義妁女醫不搭理他沒關系,這不是還有他弟弟義縱么?只要自己和義縱關系好,有了之前那一遭在,不怕義縱之后和他分道揚鑣。
再說,眼看著義妁女醫已經是翁主的門客了,他們一行人離去的時候女醫肯定會帶著自己的弟弟,不會把義縱一個少年留下,所以,為了自己也能有機會成為翁主的門客,日后飛黃騰達,張次公厚著臉皮不遺余力的不顧義縱的抗拒和義縱稱兄道弟了起來。
不求像衛青小兄弟似的,可以入貴人的眼,至少不能比靠姐姐的義縱差了不是?
義縱想起張次公為了救他挺身而出、英勇無畏的行為,罕見的軟了態度,他遲疑的看了不遠處一直給莊稼除草的姐姐一眼,猶猶豫豫的說道:帶不帶上你我說了不算,要看我姐姐的意思。
有你這句話就好辦多了。
張次公拍著胸脯,對義縱保證道:只要我和你姐姐說請的時候,你在旁邊適時的給我幫個忙就行,成不成的,也就那樣了,大不了我真就一輩子給村子里當奴隸了。
話是這樣說,但張次公肯定不會真就這么干,他看了看一副認真干活,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義妁女醫,笑嘻嘻的走了過去。
還沒等人到眼前,已經聽到他們商議的義妁開口了,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弟弟才和你相處沒多長時間,連攔路搶劫的事都敢做了,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會改好。
張次公罕見的變了臉色,一張臉差點沒漲紅,他對著義縱還敢吹噓的天花亂墜的,但遇到義妁這個妙手回春的救命恩人,就怎么也不敢夸下海口。
義妁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也不敢真的就將張次公這人留下,怕他再給村子里惹來什么麻煩,膽大包天到敢攔路搶劫,這次是遇到翁主這樣的善人,不與他計較,只略施薄懲,但若是下一次遇到那些視人命如無物的貴人呢?怕是整個村子里的人都不夠他霍霍的,這樣不靠譜的人只適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到底是她從野獸口中救回來的人,做不到看著他找死,罷了,能救就救吧,看在他對自己弟弟還不錯的份上,希望經過了這事,張次公這人是真的知道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義妁嘆了一聲,到底是沒讓張次公繼續漲紅著臉久等,語氣淡淡,不帶感情的說道:啟程的那天你可以隨我們一起走,但是我事先給你交代清楚了,你是作為我的幫手跟著的,若是再做下作奸犯科的惡行,別說翁主了,就連我也不會放過你,義縱求情也不行。
行,行。我答應你。張次公連連點頭保證道。
他還沒高興的沒了腦子,知道要留在他們身邊,義妁只是第一個南關,翁主那里如果不同意,他肯定也是被留下的那個。
啟程的那天,劉陵果然在隊伍里見到了挎著包袱的張次公,義妁和義縱的包袱都背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倒是挺像一個下人的,就是身強體壯了些。
劉陵挑了挑眉,撇了眼賠笑著的張次公,視線看向義妁道:把他也帶上了?
義妁點頭,回道:怕他留在村子里再惹事,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些好,別再惹了不該惹的人連累了村民。
劉陵明白的點了點頭,卻挺義妁接著道:他還是帶罪之身,翁主您該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就他這身強體壯的當個勞力也還行,隊伍里有什么臟活累活全交給他。
只要能留下來,日后就有希望,張次公也不在乎義妁給他攬臟累活,聽著義妁的話,一個勁兒的點頭應答。
行吧,想留就留下來吧。劉陵沒有在意,對她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只要不是什么名聲顯赫和衛青、義妁這樣的人物,她也不怎么在乎,就當是個養個護院吧,張次公別的不說,箭術還是不錯的。
張次公見翁主沒有趕他走的意思,答應了他可以留下,那叫一個喜極而泣啊,當場就恨不得跪下來給劉陵和義妁一人磕一個,劉陵見狀,忙提前給人打預防針道:本翁主先說好,你要是想留下來,就得老老實實地,否則本翁主隨時就把你個趕出去,從哪兒來的回哪去,聽到沒?
說著,又看向站在義妁身后的義縱,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你也是,別以為我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會放你一馬。
義妁對劉陵越俎代庖指責弟弟的話沒有表示,甚至欣然欣賞弟弟頓時色變的臉,覺得還挺好看的。她這個當姐姐的沒有教好弟弟,弟弟不聽話了怎么辦?沒有關系,總有人教你成長,讓你知道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