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請回吧,恕臣等不能從命!”
弘允呼吸一沉,拔出隨扈的長劍就要斬殺幾人,而后發現了門外來的人。
錦月也一同看去門口,只見宮人錦簇,為首高大頎長的男人穿著玄黑華服,玉冠高束,風姿綽綽、冷冽妖冶。
他走近一步,屋中御醫就害怕一分、遠離太子弘允一分,拜見道:“奴才拜見四皇子殿下,四皇子吉祥如意、福壽安康。”
和對弘允的態度,區別明顯。
弘允緊攥著長劍,盯著弘凌走進來。
弘凌面色冷淡,將屋中一切視若無睹。
太醫院的奴才們立刻前呼后擁、唯命是從,搬椅子倒茶熱絡殷勤,毫不含糊,唯獨將弘允和昏死過去的廢后姜瑤蘭晾在一旁。
態度對比明顯,錦月都能深刻感受到弘允此刻的受辱。
弘凌坐下,喝茶掃了眼屋中之人:“人命危在旦夕,為何不治?”
御醫摸不準他脾氣,面面相覷不敢動作,弘凌咔聲放下茶杯:“治。”
四御醫猶不敢動。
“聽不懂本殿的話么?”弘凌冷聲綿綿道,含了冷厲。
御醫一駭,連滾帶爬診治姜瑤蘭。姜瑤蘭終于被抬上榻去。
弘允一動不動盯著弘凌,弘凌涼涼看了他一眼:“我幫了太子這次忙,這回的恩情不知太子是否記下了。”
弘凌輕勾唇,俊美的容顏寒氣森然,屋中奴才們都是渾身冷汗直冒,只覺在他身邊呆一刻都無比駭然——誰也不知道這個脾性莫測的冷酷皇子下一刻會做出什么,聽說近來他的喜怒越發難以揣測了。
錦月心懸起,擔憂地看弘允,卻見弘允背脊筆直,從容和沉穩在他被刀劍劃破的衣裳下,襯托得幾分末路的凄然。
錦月熟知弘允的性格脾氣,知他當是隱忍著巨大的急怒。
弘允冷回道:“本宮自是會記得,四皇兄的‘大恩大德’!只等他日,一一還報。”
弘允說罷大步朝里去看姜瑤蘭,走了幾步回頭來看錦月。
他冷硬的目光觸及錦月時微微閃爍、柔軟,余光又將弘凌和錦月盡收眼底。
他眨眼間的遲疑后,終是沒有叫她,自己進去了。
“不跟進去表達關懷?”弘凌自顧自喝茶,問道。
他話中的諷刺錦月怎會聽不出,錦月面無表情地看他:“宮中斗爭難免頭破血流,各自立場不同,我不怪你心狠,可你為何一定要折磨他?從上安宮大老遠跑來,故意給他難堪。”
弘凌握茶杯的手指因驟然用力而微微泛白,只是一瞬。“怎么,你心疼了?”
“太子對我恩重如山,我心疼又如何。再說,我心疼誰并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