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書桌換了最大號,卻還是堆不下各種求助信、感謝信、揭發信……
時常深夜她推開書房的門,還能看見那男人穿著白襯衣伏案的背影。
他喜歡在黑暗里思考,只開盞臺燈。
明暗交織。
他是介于黑與白之間的第三種顏色。
光影黑灰交錯里,他是唯一潔白綿柔的云……
“吭吭——”
陡然的敲門聲。
“太太,現在準備晚飯嗎?小梔和阿措都回來了,先生也說回來吃。”是大張阿姨。
“措”字將周彥驟然拉回現實,手里收拾著報紙,有條不紊回應著好。
晚飯時,周彥總看南梔出神,清文給她夾了菜:“多吃點,天氣這么冷,身體需要能量。”
低頭見碗里的熱飯菜,周彥心坎一暖,說了“謝謝”。
“這么客氣,是不是還想回請我?”
周彥一愣。
許清文面帶笑意,斯文的臉頰有輕微風霜。眼睛寒星璨璨。盡管看著不太柔情,但動情起來就根本不會理會旁邊有誰。
這一點,父子倆如出一轍。
南梔低頭吃自己的,旁邊的許措就當看不見這兩人。一張冰塊臉,偶爾與她眼神遇上就不自然地移開,等她視線離開后才看她。
夫妻倆柔情蜜意完,許清文心情很好,問南梔:“小梔期末考什么時候?”
南梔停筷:“16、17號。”
他點點頭,瞟一眼“不學無術”的兒子,覺得沒問的必要,因為他期末考唯一的影響因素只有心情。
“那就19號,咱們去佛嶺雪山滑雪。”
在兩個孩子看來的眼神里,許清文只顧轉頭對周彥笑,“趁著懷孕前多出去走動走動,不然得憋上一年了。”
周彥洋溢幸福地直點頭。
飯后,阿姨在樓下收拾洗碗。周彥上樓,在小走廊看向南梔沒開燈的房間。書桌前她坐著,臺燈白光勾勒她的背影。
和南俊霖白云似的背影唯一不同的是,她烏黑披肩的長發,整個人如黒緞子融在黑色房間里。偶爾轉頭時能看見點白皙的皮膚或者順發的白手指。
心中嘆了下,周彥往臥房走時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