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站在寬闊的水泥路中央,心中彌漫著懷疑、質疑。
對于這個世界的規則。
對于,余冉拼命也要去揭露的東西。
她一直不能理解那種犧牲自己也要去揭露黑暗的動機。
為什么呢?
人性是自私險惡的,她偉大的父親救了很多人、幫很多人伸了冤,得罪黑道,得罪白道,可最后他走的時候卻連親人都不敢來送行。
為這樣一個世界,值得嗎?
日光炎熱,南梔渾身冰涼地站在那,把所有溫熱隔絕在外。
不值得。
這世界不值得她去付出……
南梔正想著,渺遠處緩緩走來個瘦高個子男生。
白襯衫和黑長褲被陽光半照著。
一頭干凈的黑色短發,鼻梁挺直,下頜揚著一點倨傲。似笑非笑。
南梔黑眼瞳一亮,身體在日光下回暖。
“你要的冰水。”許措把瓶子貼南梔臉上,給她降溫。
南梔沉沉的心情變輕快?!安凰?。”
“什么?”許措莫名。
南梔雙手一拉他手臂,踮腳,唇落在他早上剛剃過胡須的光潔下巴。腳跟又一落地面,她迎著太陽的光束仰視許措的下顎:“我說,這個世界還不算太壞?!?/p>
至少,還有你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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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許措陪南梔來報道的。
結果還是得住校,學校不允許學生住家里,不方便管理。
姐弟倆先去宿舍鋪好床、放了東西,遇到幾個女孩兒,都被許措嚇得臉微紅。她們又見許措身上是高中生的校服,又都平靜了——原來是個長得高的弟弟。南梔和他們互相介紹、打了招呼。
大庭廣眾之下,南梔向來保持距離,下樓后她就與許措隔著好幾步遠。
許措看她一眼,單手把她摟在懷里,一起走。“不要抱~”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