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眼珠在帽檐下轉動,被人從背后一推搡——
“三少,人帶上來了。”
在晦暗光線里畫畫的人白毛衣外套著黑風衣,若不是知道,任誰能想到這看似文俊的青年是個黑老大。
他一揚手,除了貼身保鏢的江子釗,其他人都守去樓下。
南梔牙齒咬得咯咯響,把枯萎的玫瑰花被砸在畫板上,聲音無可控制地顫抖:“你到底還想對我干什么?!”
鐘意手一抬,止住準備教訓南梔的江子釗,手指一揮讓他也下去了。
“好大的小脾氣。”
他彎腰,撿起的玫瑰,靠坐在椅子扶手上,“就像你小爪子抓我背的時候,又讓人生氣,又讓人享受。”
鐘意斜一扯唇,眼神明亮地穿過陰影直達南梔的眼睛。
南梔手指緊緊攥住,“你想要我命早點拿,別磨磨唧唧!”
“要你命?”
鐘意被她說辭逗笑,他招招手指。
南梔站在原地不動。
他作罷,手扎進褲兜里,“我鐘意唯獨不碰跟自己睡過的女人。你很幸運——”
“哐”,一盒顏料砸中他胸膛的白毛衣,立刻暈上一團紅。
“渣滓!!!”
南梔怒吼,胸膛劇烈起伏,“你再說一句,我就去告你□□!”
鐘意手沾沾衣服上的顏色,冷笑一聲,“突然有點后悔當年睡了你。”
他抬臂一揪她衣領,柔而有力地把人拖到跟前:“不然我直接弄死你多好?”
南梔黑白分明的雙眼瞪大泛紅,眼淚蒙著怒視的眼神。
鐘意卻反而笑了,順勢將她腰往自己一貼,松松抱住。“哭什么?就是跟你鬧著玩玩,。瞧這委屈得。”
當人憤怒惡心到極點,連推開的念頭都沒了,南梔瞪著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噩夢里的陰柔臉:“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放過我?我沒舉報你們,也沒傷害過你們,為什么要盯著我不放……”
“你說呢?”鐘意笑著,眼底冰冷,“我父親因為你父親被槍斃,我兩個哥哥也一個死刑一個無期,你說,我一個人得多孤單?”
他勾南梔的下巴,“能不找你陪我解解悶?”
手心反復握住水晶手鏈,南梔竭力控制憤恨,去商量:“就算報復,也有個限度吧?你還要做什么一起說起清楚,我們把仇結了。”
她咬住唇:“算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也不會去告你□□,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