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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驍摸出外套,套上,轉(zhuǎn)身摟住林嫣的肩,一臉得意地?cái)D兌:
“嫣姐你也太大方了,兩百塊買一塊都快發(fā)霉的破木頭,這人賺大發(fā)了!”
話音剛落,他像邀功似的踩上古琴面板。
咔嚓。
本就脆弱不堪的古琴,當(dāng)場從中間斷成兩截。
我腦子“嗡”的一空,他卻像無事人一樣,“這什么爛木頭啊?我還沒用力就斷了。”
“哎喲,還蹭了我腳踝,流血了,嫣姐你看!”
我耳邊一片嗡鳴,懶得聽他在那兒腔調(diào),把那兩張紅票揉成團(tuán),砸向林嫣。
不等他們反應(yīng),我大步?jīng)_過去,狠狠一把推開閆驍。
他沒站穩(wěn),連退兩步,一頭磕在梳妝臺,瓶瓶罐罐摔得亂響。
誰都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下,愣了片刻,幾個又一齊撲向我。
他們把我摁在地上,拳頭噼里啪啦落下,然而再疼也比不上心口那一片空落。
我抱住腦袋,蜷成一只蝦,眼淚從緊閉的眼角一點(diǎn)點(diǎn)滑落。
林嫣打得意猶未盡,彎腰撿起那把斷成兩截的古琴,掄起就要往我身上砸。
這一刻,閆驍忽然喊住她。
他滿臉驚喜,“保安說國家歌劇院長的人來了,好像是為了這次的節(jié)目。”
他眼睛都亮了,抱著林嫣的胳膊直晃,“嫣姐,他們肯定是來找你的!”
“原本這場演出就邀請他們到場頒獎,只是臨時走了。現(xiàn)在估計(jì)看了節(jié)目錄播,專程來恭賀你!”
“等會兒都收拾好點(diǎn),要是一舉被選進(jìn)國家隊(duì),后半輩子就穩(wěn)了!”
這么一說,林嫣先一怔,隨即滿臉期待,對著鏡子忙著補(bǔ)妝理發(fā)。
我看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