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卻直接擠開簡熠,蹲在葉宴面前,他看著葉宴手上那奇形怪狀的包扎,擰眉:“怎么能這么隨便?”
說著他就想要去拆葉宴手上的包扎,但葉宴卻直接躲開了:“別費勁了,就這樣吧,等換的時候再說。”
路修的手落空:“葉老師,您的鏡片又失效了嗎?不是說四個小時嗎?現在才三個半小時就失效了?您要不……”
葉宴擰眉:“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路修的話被噎了回去。
要不是為了報仇,路修才不愿意像條狗一樣舔著葉宴,在這里看葉宴的臉色。
他心里對葉宴的恨日復一日地重,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他隱忍著不快:“抱歉,葉老師,我只是想幫您排憂解難。”
葉宴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恨自己恨得牙癢癢,但他卻不覺得生氣惱怒,只覺得有意思。
看著對自己憎惡至極的人圍著自己轉來轉去噓寒問暖,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而且目前看來,這樣的人似乎有兩個。
他才不信簡熠所謂的什么崇拜,簡景深這人必定會天天在簡熠面前細數自己以前的惡劣行徑,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下,即便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也不可能有什么善意。
他和簡景深一前一后,一個惹他生氣,一個假意關心靠近,誰知道父子兩打得什么如意算盤。
但葉宴并不打算拆穿。
一個人也是玩,兩個人也是玩,兩個人都想當葉宴最親近的人,那就避免不了爭吵,這樣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怎么打敗對方身上,對他的探究也就會少一些。
看他們狗咬狗,不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和葉宴所想得一樣,自從那天過后,簡熠就開始和路修一起,每天在他眼前晃悠。
上課時,兩人擰著勁兒,路修身為特聘助教,總是故意找茬,在一些細節上挑刺,當然簡熠也不甘示弱,回回做到完美,還得到了葉宴的夸贊。
路修計劃失敗,只是暗自生氣。
當然那些學生也看出了他倆之間的風流涌動。
路修那個窮小子沒見過大世面,好容易見到心里的偶像積極一些還算正常,簡熠是個怎么回事?他難道不知道他爹和葉宴是死對頭嗎?
不僅上課,平常他倆一下課也主動往葉宴辦公室鉆,葉宴想要喝個水,兩個人搶著倒,葉宴微微一皺眉,他們就立刻上來一人一句地問葉宴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簡熠一開始還有些抹不開面,畢竟多少他也算是個大少爺,這種事情不如路修做得熟練,但他要強的性格讓他不想落于人后,所以很快就和路修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地爭執起來。
對于葉宴需要擦藥這種可以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兩個人更是爭破了頭,甚至有一次差點打起來,最后葉懷拙看他倆實在不順眼,直接都趕了出去,自己攬下了這個活兒。
事情發展到最后,葉宴幾乎只要一抬手,簡熠和路修就會把他想要的東西遞給他。
簡景深那天離開以后消停了幾天,沒有來找葉宴的麻煩,但葉宴卻接到了特異局局長的電話。
“小宴啊,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關于你的決定你知道我是百分百支持的,但你若是打算在那里安營扎寨,不得民心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