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威爾這次沒有選擇沉默:“長老院的權利很大,可以處置有罪的君主,華登打算在你誕下子嗣后,讓他們隨便找一個罪名秘密將你處死,并且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一定要瞞著阿德萊特,只是他沒有想到阿德萊特在他去世一年后也跟著離開了,還把皇位傳給了你。”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么我現在只擁有一種神力?”葉宴依舊看著克倫威爾,審視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
“可能是因為五百年間你在外風吹日曬,導致一半的神力喪失。”克倫威爾沒有回避葉宴的視線,看上去光明磊落,沒有絲毫隱瞞,“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對于現在的你而言,想辦法快速削弱長老院的權柄才是正經事,只要除了長老院,你就能穩穩坐在皇位上,否則孩子出生,審判的利刃終會貫穿你的頭顱。”
葉宴收回視線:“我清楚。”
克倫威爾站起身走到葉宴面前,撫摸著他的臉,繼而強迫他抬起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削弱一個長老院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畢竟還有祭祀院的存在,對嗎?”
葉宴看著他:“你既然敢告訴我這些,就說明現在的祭祀院除了傳達神諭外,還具有其他的不可替代性。”
“你太聰明了,雪萊。”克倫威爾的拇指輕輕揉搓他細膩的肌膚,“或許有一天你終會想到辦法取締祭祀院,但絕不是現在。”
葉宴只有一半的神力,在沒有辦法帶領羅塔抵御災害,找到神域時,他和普通人并沒有差別,就算他站出來說自己是神明,只要克倫威爾想辦法偽造神諭,到時候他就被以偽造神明罪絞死在刑具上。
所以說來道去,現在最應該處理的還是長老院,他得借助克倫威爾的權利削弱祭祀院,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機會面對羅塔的危機。
只要解決了這必死的局面,葉宴任務完成,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至于什么神座,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羅塔的危機到底是什么?
原著里并沒有出現神明的故事,葉宴的這個角色其實就是原創,所以原著無論如何都會走向毀滅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觸及事情的本質嗎?
又或者說,其實葉宴本身就是這其中的一環,只有他的到來,才會扣動世界的進程。
如果這樣說,這些小世界其實是不可逆轉和改變的,所有的世界修繕員本身就是世界進展的一部分,他們的到來不是可選擇性的而是必須的。
這種猜想實在是很可怕。
因為那就意味著,他們所生活的世界,所認為的高等文明,其實是在被更高等的文明所推動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計算規劃好的,他所認為的世界選擇,其實是必然的結局。
這些問題只有等葉宴離開這里才能找到答案了。
馬歇爾自從那天后就離開了寢宮,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走之前,他只給葉宴留了一封信,卻不是阿德萊特的那封。
信里,馬歇爾告訴葉宴,那封信他看過之后就依照阿德萊特的遺言,選擇了摧毀,所以并沒有辦法給他看。
信的末尾,他還別別扭扭寫了一行很小的字,葉宴仔細看,才發覺竟然是在和自己道歉。
葉宴沒能看到信,又看到了他這行小氣的道歉,也是有點火大。
這兩天也沒什么大事,而且有了人幫他,葉宴也不用凡事親力親為,倒是清閑了不少,偶爾去參加參加舞會,看看比賽。
不知道是不是費溫的藥起了作用,葉宴最近睡眠也好了很多,就是醒來的時候身體有些沉,好像被鬼壓床一樣。
對于費溫,葉宴現在很清楚費溫所說的失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