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流星海也隨之變化,干涸的海床滲出清泉,枯萎的珊瑚重新綴上粉白,連空氣中的死寂都被清甜的生機取代。
汐緋站在海邊,看著漫過腳踝的海水帶著細碎的光,淚水毫無預兆地砸下來。她伸手去接那些波光,指尖的觸感真實得不像夢——曾被赫索斯穢氣侵蝕的家園,竟真的活過來了。再也不用背井離鄉,不用在星空中做無依無靠的難民,她的族人終于能繼續守著這片海活下去。
汐澈便是此時趕到的。他剛落地,目光就被神脈上空的身影牢牢吸引住。林昭昭的舞蹈沒有半分花哨,每一步都踏在神脈靈韻流轉之處,額間的佛印與銀葉樹的光芒交相輝映,竟有種慈悲又凜冽的美。
他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疼得發悶。
這不是一時的悸動。從初見時她拒人千里的冷硬,到后來為流星海奔走的執著,再到此刻舍身救脈的決絕,這個女子早已如藤蔓般纏上他的心,越掙扎纏得越緊。
可他清楚記得玄瀚風宸界昭告各界的水鏡中,她接受大司命冊封神后時,那身鳳冠霞帔有多耀眼——她是風宸界的神后,是別人的妻。
汐澈閉了閉眼,將翻涌的情緒死死壓在心底,再睜眼時已恢復平靜。他走上前,指尖凝出水神之力,幫著司徒風華固定那些剛扎根的銀葉樹,動作利落得像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只是眼角的余光,總忍不住追隨著那道翻飛的身影。
待最后一株銀葉樹扎根,林昭昭才緩緩落地,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明亮如星,蒼藍媲美星海。
三人合力催動神力,濃郁青金色、水藍色、冰藍色神力匯聚成的凈化之光如潮水般漫過流星海,那些殘留的穢氣遇光即散,連海面上的碎浪都變得澄澈。
流星海再次恢復原樣。
林昭昭看著成片的銀葉樹森林,這才緩緩地告訴司徒風華和汐澈,自己被赫索斯帶進魔域后發生的事情。
“虛冥界不是天生的煉獄。”林昭昭坐在礁石上,指尖劃過清涼的海水,聲音輕卻清晰落進司徒風華與汐澈耳中,“它原叫清衍界,是諸天的穢氣傾倒之地,年深日久才降維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抬手,掌心浮起一縷微不可察的混沌元氣,“這東西在我身上,尋赫索斯碎片、凈化虛冥界,是我的責任——總不能看著太極天和其他世界,都步流星海的后塵。”
汐澈猛地抬頭,眸中滿是震動:“可他們早已成了殺戮的代名詞,那些被屠戮的世界,難道血債就一筆勾銷?”
“罪報逃不掉。”林昭昭點頭,額間佛印微閃,“凈化之后,虛冥界眾人自有天帝裁決。但我是月珠澄晏佛女,見不得原初的悲劇被塵封,更不能看著這罪孽循環往復——今日放著虛冥界不管,明日遭殃的,便是我們身邊的人。”
汐澈沉默良久,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語氣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此事因流星海而起,我同你們一起去。”
“誰要你湊熱鬧!”司徒風華突然炸毛,一把將林昭昭拉進懷里,像護著珍寶似的圈住,“我的昭昭有我就夠了,用不著旁人插手。”
他話剛說完,周身已泛起空間波動,抱著林昭昭轉身就走,只留下一道帶著點幼稚賭氣的聲音,“流星海的事了結了,我們回家。”
兩道流光劃破天際,瞬間消失在云海深處。
汐澈站在原地,海風掀起他的衣袍,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遠處汐緋跑過來,嘰嘰喳喳說著家鄉的變化,他卻只望著那流光消逝的方向,久久未動。
心一旦栽進去,便是萬劫不復。他早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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