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入肉三寸,陳怡靜痛得松了手,長劍落地發出脆響。她伸出左手死死握住刀柄不讓它更近一步,同時咬住牙忍痛用右手拔出腰間匕首,猛地扎進它的腹部。
一刀怕不夠。
她抽出匕首,又連刺好幾下。
它踉蹌著后退,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幾副盔甲不知死活不顧一切地向它們揮劍。
直到它們終于失去聲息,剩余的守衛機械地收起武器,重新回到原位。
大廳里滿地都是粉碎的盔甲殘骸,兩具浴血的尸體被捅得面目全非,血腥味濃烈到窒息。
陳怡靜捂住自己仍在流血的肩膀,望著地上那兩具尸體,一時痛苦又恍惚。
*哎呀呀呀。
鬼帶笑的聲音在她腦海里盤旋起來。
*死了好多守衛呀。
*我可憐的陳怡靜,殺掉朋友的滋味如何呢?
“它們……不是我的朋友。”
陳怡靜拖著受傷的軀體疲憊地往寢室走。
*呵呵呵呵呵呵。
*誰知道呢?
*說不定它們就是你的朋友,而你是非不分地殺害了他們。
“我還分得清。”
當時她舉劍刺向肖彰的心臟,而一旁的金懷墨卻全程沒有反應。他根本不在乎肖彰是否會受傷。在那一刻她就完全確定了,金懷墨也是冒牌貨。即便他這個人再冷漠,也不可能對同伴的危機無動于衷。
至于說肖彰,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不會是他。
它別無二心的神情實在磊落過頭了。
肖彰在黃昏鎮呼喚她的那個畫面讓她始終無法忘記是沒錯??蓜偛?,它用和她記憶里一模一樣的表情從頭到尾地望著她。除了獸,還有什么正經人會一比一復刻他的表情,還一個表情演完一整場戲?
他的眼神從來沒有那么清白過。
她十分敏銳,每每他望著她,她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眼底藏匿著叵測的情緒。具體是什么,她還說不上來。只是那種眼神在他偶爾疏于壓抑暴露出來的時候,她本能地想逃離。有一種……再不逃就會死掉的感覺。
*這一次你分清了。那下一次呢?
*只要有一次失誤,你就成了殘害伙伴的兇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