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就有人狠狠一砸煙頭,說:“小傻逼!鐘老被你死鬼爹坑了,還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鐘三少,你以為我們——”
“叫你b話多!”這人話沒說完,就被楊艷一耳光打得哎呀叫喚一聲。
剎那如冰棱刺穿骨髓,南梔手指掐著掌心,有些急切地問:“他在哪?”
段月檬狹長的眼陰陰一笑,嘶了口煙,彎著腰慢悠悠說:“那種大人物我都見不上呢,沒空理你。跟你玩,我們就夠了。”
楊艷打完人,捏著手指朝段月檬走來:“段姐別啰嗦了,這回怎么玩兒?老子看見姓南的手就癢。”
南梔撐著膝蓋,緩緩站起來,“我跟段人月有仇我知道,可我究竟哪里惹了你?我跟你有什么仇!”
“我?”
楊艷橫臂一指段月檬,“你知道段棋山是她爸爸,就不知道楊偉茹是誰?”她怒躁的笑兩聲,囂張得不行,“別說仇,老子想弄死誰就弄死誰你信不信!”
大耳環黃毛女發根長出一截黑發,燈光下像《西游記》里的黃毛小妖。她丟了煙頭上前:“段姐云姐,咱們直接上手吧,我都等得不急了!”
另一個女的推她一把,笑:“小賤人身材這么好,你這次可得好好拍啊!”
“當年不手機像素有限嘛,今晚絕不讓你們失望。”
幾人哄笑,摩拳擦掌地丟掉煙頭、甩開身上不方便活動的東西。
南梔手摸到塊有毛刺的木板,穩穩夾在外套口袋里的圓珠筆,上面兩個細微的攝像頭,隨著她胸口呼吸而記錄的畫面也上下浮動。
情勢已危,但此時,她卻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像夜色到盡頭最黑時,像忍著寒冷到最后一口氣時——
“你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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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中北門出來,沿河一條街的大棋牌室,裝修高檔。來玩的大部分是小老板,像這么一群學生,實在少見。
服務生來上飲品,也不自禁打量這群男男女女女。其中幾個他很眼熟,每次花錢都大手大腳,尤其灰頭發那個少年。
“出牌啊阿措,又該你了。”
趙品言催促許措,又一揚下巴指指他耳邊的手機,“誰給你打的電話啊,半天不見你吭聲,都聊啥了?”
許措腳踝擱在左膝上,胳膊懶懶肘著桌沿。走坐都一副大爺的樣子。他隨便抖張牌在桌上,“管那么多。”
趙品言隱約聽見有歌聲,打趣:“半天不吭聲,是有妹妹請你聽歌呢?”
鹿皖抬眉:“據說以前網戀就流行點歌給對方聽。”
其它男女生一起笑。
腦子單線的宋魁立刻當真,真轉頭問許措:“我去!什么妹子這么純啊阿措,還點歌給你聽。”
鹿皖:“我聽聽,夜來香?哈哈哈,品位略通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