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背砸到地面的劇痛,讓南梔不自禁低哼。手掌磨破,瞬間一陣火辣辣。狼狽的樣子立刻引來四個女的一陣前俯后仰的笑。
她拿起手機,撥了個1-1,一只腳飛來將她手一踢。手機頓摔出幾米遠,“嘩”,擦到亂堆的雜物下——
“□□媽還敢報警!”
有人叫好:“艷姐手勁兒牛逼啊。”“哈哈,弄她!”“打她臉!”
段月檬將揪住南梔衣領、打算扇耳光的人一攔:“艷姐,你收著點兒啊,別一來就把小可愛打壞了。臉壞了,一會兒拍視頻哪兒看得清是誰啊?”
這女的留著寸頭,紅發(fā),脖子一串刺青,正是楊艷。
“行~聽你的!”
她啐一口,丟開南梔。楊艷高中畢業(yè)就沒上學了,渾身上下和段月檬完全不同的底層社會氣。
南梔緩口氣。
這片夾在拆遷房里的水泥小壩,以前是停車場。路燈高照。她們點著煙,或蹲或站,打扮怪異,正是當年欺凌的五個女的。
隔條街,隔音效果很差的老式ktv,有人在扯著嗓子一遍遍嘶吼《夜來香》。
幾米外,摔在廢木板下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通話在計時……
背后水泥地冰涼,南梔盯著這幾人慢慢坐起來,圓珠筆帽正對她們的臉。路燈明亮,將五人的臉照得反白,眼窩具是一雙黑洞。
段月檬踩著張爛凳子,肘膝俯身,用下巴睨她:“我說你怎么還學不乖?居然還想報警,忘了當年什么結果?”
脫離學校后,她渾身一股社會狠勁兒。嘴里嘶了口煙。
南梔手心緊握,余光里是因為再三固定而一絲不動的圓珠筆,隨著胸口在浮沉。她心里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氣,抬頭直面:“什么結果?”
“什么結果?!哼!”楊艷站起來,一踢廢拉罐,呲啦一陣響,“不怕告訴你,當年給你處理的黃sir,經常跟我們一起吃飯!只有你這小傻逼還傻乎乎地信他。”
果然是…南梔手指緩緩握拳,想起那個裹在制服里,道貌岸然的人。心口激憤。
當年她被周彥拋棄的那段時間,被這群人欺凌。
她挨家挨店地去叫人幫忙,告訴他們,她被欺負了,還找去警察局。也有些熱心的人關切幾句,然而沒有人真的站出來為她出頭。
最后,無疾而終。
南梔:“所以,其實你們是一伙的?!”
段月檬勾嘴笑:“你說呢?”
“當年你們不是已經一鍋端了?還敢這么囂張!”
她剛說完,就有人狠狠一砸煙頭,說:“小傻逼!鐘老被你死鬼爹坑了,還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鐘三少,你以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