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皺起眉,伸手想碰我的手腕。
我躲開的瞬間,看見符文里浮起一行著火的小字,字是暗紅的,像用血寫在血管上:
“別戴。他會死。”
他會死?
我的心臟突然撞得肋骨發(fā)疼。是梁山伯嗎?是那個前世被我
“錯過”
的人,是今生還沒來得及好好見一面的人?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血珠滴在禮服裙擺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馬文才的眼神沉了沉,伸手想強行把戒指按在我手上:“祝英臺,別鬧脾氣,這戒指……”
他的話沒說完,隔壁展廳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不是普通的尖叫,是混著齒輪絞碎骨頭的聲音,尖銳得像要把耳膜戳破。賓客們瞬間嘩然,有人站起來往門口跑,有人掏出手機拍照,我卻只覺得腕間的符文燙得更厲害,像有只活蛇在血管里爬,逼著我往慘叫的方向沖。
3
“小姐,危險!”
保安伸手攔我,胳膊肘撞在我胸口,疼得我悶哼一聲。
我甩開他的手,禮服裙擺勾到了旁邊的餐桌,玻璃杯
“嘩啦”
摔在地上,碎片濺到腳踝,劃開一道小口子,可我顧不上
——
符文的指引太明確了,它在拽著我往展廳跑,掌心燙得冒煙,連呼吸都帶著火味。
展廳的玻璃碎了一地,鋒利的碎片上沾著暗紅的血。我跑進去的瞬間,看見梁山伯跪在展柜里,額頭抵著破碎的玻璃,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滴在展柜里的玉琮碎片上,那碎片突然亮了起來,和我腕間的符文一樣紅。
他聽見腳步聲,慢慢抬起頭。
他的瞳孔里映著我的臉,卻沒有任何驚訝,只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接著,他用祝英臺的聲音對我說
——
不,是用我前世的聲音,帶著槐花的香氣,帶著咳血的沙啞:
“第七次了。你每次都在婚禮上殺了我。”
“婚禮”
兩個字像驚雷炸在我耳邊。我突然想起前兩章的碎片:夢里的良渚濕土、雷峰塔的朱砂、掌心的紅印……
原來那些不是偶然,是前世的循環(huán)